分卷阅读139(2 / 2)
在面面相觑和女王越来越冷的神色里,站在最后的一个人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在您到达的两天前,大祭司打开了城门,迎接叛军进入了王城贡达。”
亚曼拉的表情变得十分可怕:“大祭司?”
亚述的权力结构十分特殊,这是一个神权凌驾于王权之上的国家,过分原始和自然的国度里,大祭司掌握着人民的信仰,人们虔诚疯狂地信仰着长生天——给予他们万物的自然与天地,君主虽然能够号令人民,但是理论上祭司是有废立君主的权力的。
不过亚述的祭司们都是虔诚信奉长生天的信徒,他们拒绝接触侍奉神以外的任何事情,没有权力欲望,也不会去触碰君主敏感的神经,亚述内乱了这么多年,大祭司都没有站出来振臂一呼,从中可见一斑。
可是偏偏在此刻、在亚曼拉即将抵达亚述的前两天,大祭司打开了贡达的大门,将叛军迎入了王城,这意味着什么?
女王的神色前所未有地冰冷。
第70章
黄金衔尾蛇(十八)
“……人的一生总是会犯下很多错误,在忏悔室聆听祷告的那些年,足够让我认知到人的意志之薄弱和愚蠢,他们会做出许多看起来匪夷所思的错误选择,然后在命运的岔路口坚定不移地走向错的那条,并且永不回头地走下去。
“没有人能永远不犯错误,庞大的财富、崇高的地位、出众的地位可以将犯错的概率降低到最小,但相对的,一旦拥有这些的人犯下错,这个错误将会是可以想象的深重。
“年轻的时候,我只明白了前一个道理,等我明白第二个道理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德拉克洛瓦,我此生的挚友,在生命即将走到尽头时,我敢诚恳地确认,再不会有人能替代他在我生命中的位置,直到此刻,我还是要这么说,我愿意为他付出性命——命运的顽劣之处或许就在于此,我居然亲手谋杀了我愿意为之交出性命的朋友,天呐,这简直像是一个拙劣的玩笑。”
“如果在我年轻的时候有人说我会背叛德拉克洛瓦,我一定会毫不犹豫把那个人吊在市政厅的门口,不过……我突然想起来,在二十多年前,我就已经没有为此发怒的资格了。圣主啊,您面前的这个罪人,他正在向您悔过,痛苦没日没夜撕咬着我的心脏,我已经快要被罪恶让我下地狱去吧,我这样卑劣无耻的恶人,怎么能和我的朋友待在同一个地方?”
纸张上有干涸的水痕,看起来像是人的泪水。
“倘若作为罪人的陈述书,这封信或许会作为呈堂证供,我考虑过是否要将一切都销毁,不过最终还是犹豫了——正如每一个夜晚都会有明天,我的罪行也必然会有昭告天下的那一天,与其等待别人的揣测,不如由我自己写下供词。”
“这场谋杀的起因非常简单,拉夫十一世向我许诺了一些东西,当然,将它理解为威胁也未尝不可,为了我的家族和我的孩子们——在此我需要强调,我个人绝对未曾从中获取任何利益,财富或是权力,对我而言都不是能够与德拉克洛瓦相衡量的加码,虽然在这个时候说这个非常滑稽,我的目的只是保护所有拥有唐多勒这一姓氏的族人,无论看见这封信的人是否相信这一点——扯远了,总之,我答应了抚育这个从诞生开始就流着脓血的阴谋。”
“拉夫十一世已经在床上瘫了好几年,就我得到的信息而言,让他走到这一步的显然不是什么可笑的家族遗传病,他的王后,即使要我来评价,也是一个难得一见的女性,在他的饮食里添加慢性毒药对她而言绝不是什么难事,尽管这对夫妻早就已经走到了互相反目的地步,听说拉夫十一世甚至禁止他的妻子以及妻子的女官们靠近他的卧室,不过他的禁令显而易见并没有什么用处。”
“省略这对夫妻糟糕的争斗历史,那是一段太过复杂的过往,我的朋友在其中扮演了不可或缺的角色,也许是到了生命的尽头,无法阻止亚曼拉获得罗曼权力的拉夫十一世开始寻求迟到了多年的复仇,我并非这一切的目击者,只能做出拙劣的猜测而已。
“随着拉夫十一世的身体每况愈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