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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上最左侧赵沉扎着长发，眼神不似现在的躁郁, 反而略显腼腆地坐在凳子上，扬起青涩的笑容看着镜头。

锦齐坐在赵沉旁边的课桌上，过长宽大的袖子遮住了他的双手，他举着袖子捂住自己的两颊, 搞怪地吐着舌头, 朝镜头扮着鬼脸。

戴着厚重黑框眼镜的代超站在靠门的位置，他穿着校服, 怀里抱着厚厚的书, 抿直的嘴角显出他对镜头的紧张。

周佩商坐在代超的前面，他修长的手搭在腿上, 戴着一副细丝眼镜端庄地看向镜头。

最中央站着的是穿着短袖白衬衫的路长青，他站在那里笑看镜头, 明明穿着最普通的衣服, 却让一张灰色照片有了明亮的颜色。

一滴水落在了照片上, 晕花了路长青的脸, 突然暴雨倾盆, 照片漂浮在水洼里沉浮。

一只鞋子从照片上踩过，水洼里的脏泥吞噬了整个照片。

镜头往上一转，画面来到了一所学校的门口，暴雨淋在学校门前的银铁铭牌上，上面刻着碎星十三中。

掌镜的人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直到有个背着书包的人与之擦肩而过，镜头被撞得颤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跟随着背着书包的人进了学校。

红书包拉链上挂着的黄色星星坠一晃一晃的，终于在一个教室门口停了下来。

红书包的主人拉开了教室的门，教室里只有一把椅子，像是特意等待他的到来。

当“红书包”坐下后，镜头转而对准了写满了密密麻麻一片的黑板，上面是辱骂，是审判。

「男生留长发，好恶心啊！娘炮！」

「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去死！」

「你自己看看你这像是来学习的样子嘛！」

镜头不断放大红色扭曲的字体，突然一转，对准了“红书包”的脸——赵沉正抓着头发，低头剧烈喘息着。

一只手捏住了赵沉的两颊，迫使他仰起头正脸面对镜头。

镜头里，赵沉一颗泪珠的落下，无数双手扣在他的头上，一只手拿着电推子无情地推去他的长发。

发屑落在赵沉的唇上，压弯了他的嘴角。

镜头继续盯着红书包的星星坠上，只见星星左右摇摆了下，“红书包”起身离开了教室。

明黄的星坠染了层灰，也不再跃动，老老实实地做着属于一条链坠的本分。

“红书包”踌躇之下又走近了另一个教室，也是仅有的一把椅子。

镜头注视着他那双停顿的脚，犹豫之下还是迈开步子坐了下来。

镜头晃得很快，将视线又转移到黑板，黑板上没有文字，而是画了几个圆圈。

从一个干净的圆，中间画了带着几个白点的圆，以此类推下圆圈的白点愈来愈多，像是戳满了无数芝麻粒的白馅子。

掌镜的人似乎有些兴奋，转身将镜头对准了椅子上的人。

坐在椅子上的锦齐正无助地擦拭着脸上的雀斑，他的眼神躲闪着镜头，通红的脸颊映得雀斑更明显了。

突然，教室天花板上落下无数面具，一根根白丝上挂着肉色无暇的面具，锦齐伸出手拽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