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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最夸张的一个口型。
舞台上正转身下台的左云鹤好像晃了晃,但他很快得体地走下舞台,以至于让蒋淮觉得那是他自己的错觉。
蒋淮刚坐回座椅没多久,包厢的门就被推开了。
刚刚还在舞台上的发光的人忽然就出现在门后,他身上的光晕似乎还没完全去除,让整个包厢都亮堂了起来。
左云鹤的动作很急,他一把把蒋淮从座椅上拎起来,西服的燕尾撞在半空,合身的西装因为急促的动作鼓进空气。
蒋淮脚都没沾上地,就这么被左云鹤拎着放进了包厢内部的椅子上。
刚被摔进椅子,没等蒋淮缓过视线骤然变动带来的不适,一阵热气靠近,左云鹤撑着椅子把手俯下身来,把蒋淮禁锢在他和椅子之间的空隙中。
室内还是很暗,蒋淮放缓了呼吸,左云鹤的动作太具压迫感,随着胸膛靠近,年轻男性浓浓的张狂的荷尔蒙扑面而来,打在蒋淮身上,让他仿佛幻视一只洁白的鹤在他面前撕开层层白羽,露出了其内獠牙张狂的灰色的狰狞狼面。
包厢外的演奏还在继续,乐声却渐渐飘远,整个包厢像是开启了结界,只他们两人僵在这里。
蒋淮微歪了下身子,避过对方又热又烫的鼻息。
绵密的睫毛扇动得飞快,成了这一方静谧里唯一的灵动的事物。
“蒋淮,”左云鹤看了这么久,终于开口了,“你刚刚说了什么?”
每个字带出的气息,都硬硬打在蒋淮侧颊,蒋淮睫毛抖得更快,好像是被缠进蛛网中振翅欲飞挣扎逃生的蝴蝶。
声音又冷又硬,和刚刚那个舞台上月下精灵一般的小提琴王子相去甚远。
蒋淮一时有些恍惚,不知道此刻是幻觉还是刚刚是幻觉,小动物一样的直觉驱使他回避这个问题。
“我没……没说——”
左云鹤忽然伸手嵌进蒋淮下颌,虎口压在蒋淮下唇,力气大得离谱,把蒋淮开口的糊弄压了回去。
“刚刚你探出身,对我说了什么。”
他又开口问了一遍,左云鹤身子因此又下压一些,留给蒋淮的空隙顿时小了起来。身前身后都是僵硬的,像是被什么心怀不轨的人绑架,蒋淮的腿被夹在椅子和左云鹤的身体之间,不由自主小幅度抖动。两人之间的气氛逐渐诡异起来。
他有些想不明白,怎么就成了这副模样,明明两人在好好参加演奏会。
抵在自己身前的胸膛剧烈起伏,蒋淮这样的距离,清晰听见其中剧烈的心跳声。蒋淮在过快的节奏中失神,明明是这么诡异的场景,蒋淮却好像透过这震耳欲聋的心跳看透了什么。
姿势还被限制着,原本紧张的心情已经瞬间疏解,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心情——
蒋淮舔唇,语气又甜又软,“左云鹤,冷静些,你让我不舒服了。”
这一句话又轻又快,马上就消散在包厢里看似无边的黑暗中,效果却立竿见影。
压在左云鹤脸上的手倏尔一松,身前的身体也紧跟着撤开了些。虽然还是笼在蒋淮身前,周身气势却陡然一变,原先激进的冲突和压抑凝绝。
这样的表现更加证实了蒋淮心里的猜测,蒋淮好像有了底气,浑身紧绷的肌肉也跟着松解,修长偏白的手指穿梭,他伸手抚平左云鹤前襟褶皱的衬衫,又把动作中歪斜的领结系回原处。
左云鹤全程都没再有任何动作。末了,蒋淮一掌轻轻拍在左云鹤领结下靠近心脏的位置,“起开。”
是个命令的内容,但用娇惯的语气。
左云鹤怔住一样抬起身,把椅子的空隙完全让开,在椅子前小小徘徊两下,似乎找不到落脚的地方。这又不太像刚刚鹤羽下的獠兽,反而像是路边哪里捡到的流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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