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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屿眠从小免疫力就不大好,隔三差五进医院,那时候江家的家庭医生都请的儿科专家,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家里宠了点,养出来这么一副说一不二的霸道性子。
跟很多小朋友一样,到青春期眠眠小朋友的身体也好了很多,没那么容易生病了,但再好的身体也扛不住雪水浸泡。
西府靠南,那年又是个暖冬,一整个冬天都没见雪,开春之后冷空气来袭,反倒送了场雪。
自从图书馆说要追林鹤书之后,林鹤书就变得很难约,得他去医院才能见到。
开学之后,都在一间教室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江屿眠一兴奋,在院子里堆了个林鹤书和江屿眠出来,然后成功在开学前夕病倒了。
生病也不能阻拦他去学校的步伐,江屿眠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热爱学校。
这么大个人了,江太太又气又笑,还是等他退烧才不太放心地打包送去上学。
融雪的天气,校服不够御寒,大部分人都在校服里面加了棉衣,江屿眠嫌臃肿,直接没穿校服,穿了件白色的羽绒服,羽绒服帽子上有一圈毛边儿,衬得他整个人都软和不少。
感冒没好,又是咳嗽又是鼻塞,也没妨碍江少爷追人大计。
林鹤书是个很得班主任信任的班长,老章是个很舍得放权的班主任,给了他一打签了字的假条,一方面是信任,一方面也是给学生一点“活动”的空间,班长唱了白脸,他可以安安稳稳地唱红脸。
他们的合作默契且愉快,像体育课请假这样的小事,林鹤书可以说了算。
江屿眠吹风要头疼,去找他开假条,林鹤书从小学医,很多时候糊弄过校医都糊弄不过他,这次倒是给得爽快。
下节就是体育课,大部分人已经去操场了,教室里只剩他们俩,江屿眠想跟他多待一会儿,开完也没急着走,伸胳膊给他:“班长帮我看看多久能好。”
感冒多久能好不用诊脉也能看:“七到十五天。”
“那我什么时候能谈恋爱?”
林鹤书站起身,声音跟今天的室外温度差不多:“我不会算命。”
江屿眠一点没受影响,揪着林鹤书的袖子问他:“那你想好什么时候跟我谈恋爱没?”
林鹤书拂开他的手:“不谈。”
江屿眠鼻塞到呼吸不畅,偏偏还要打喷嚏,鼻子痒痒的,他艰难地吸了口气,朝林鹤书挥挥手算作再见。
等上完体育课回来,林鹤书桌上就多了一只没有署名的信封。
信封是素描纸折的,折成了不大规则的四边形,没有用胶水固定,支棱起来的一角将“鹤”字拆成两部分,背后还有洇湿的水痕。
体育课除了江屿眠没人在教室,但没人怀疑到他头上,他一句没注意这事儿就成了悬案。
刚上完体育课回来,一帮子男生都脱了外衣,热烘烘和地围过来凑热闹,嬉笑着撺掇他快打开看,前座的女生带着不自然的笑意,也回头看他。
林鹤书展开信封,寥寥几笔勾勒出一个篮球少年的形象,除此之外还有潦草地一列字:聊赠一枝冬。
改诗改得不伦不类,不过林鹤书知道那一团水痕是什么了,大概是融化的雪。
刚刚他确实在打球,但教室里看不见,要走到外面走廊尽头才能看见操场。
林鹤书知道这是谁的手笔,抬眼望去,江屿眠靠在椅背上,明明鼻子通红,笑起来的时候一点儿也不狼狈,懒懒靠在椅背上往他这儿看,光明正大地践行他说的“偷偷”。
请假不去操场站走廊吹风,生病了也不安分。
托感冒的福,江屿眠不上体育课不出操,多出来的时间都拿来画画了,画林鹤书,画出来的画有时候直接送出去,有时候会夹点儿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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