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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尔摩斯一大早就收到了来自伦敦的电报,是麦考夫的秘书发来的,说麦考夫已经联系好雅各布·霍格,周一下午,雅各布·霍格会在他的心理诊所看诊,阿加莎如果想见他,可以周一的时候去。
福尔摩斯收到麦考夫让秘书发来的电报时,第一反应就是烦死麦考夫,不管到哪儿,他都总是有本事出来晃悠。
可是当他看到电报的内容时,忽然就没那么烦了,他甚至觉得麦考夫这个电报真是来得太及时了。
福尔摩斯将电报交给阿加莎,跟她说:“金帕克山林的袭击案和埋尸案虽然重大,但案情有点复杂,还需要捋一捋,去几个现场走一遍,你在不在都不影响这些事情,不如先回伦敦见雅各布·霍格。”
阿加莎低头看着电报,清亮的眼眸抬起,看向福尔摩斯,“见过雅各布·霍格之后,还需要我来埃克塞特吗?”
“阿加莎,我只怕你见完雅各布·霍格之后,梦想已经完成了一半,就不再需要为我打工了。”
福尔摩斯的语气和态度都跟平时没什么两样,语气里带着笑意,他将搭在衣帽架上的领带取下,跟阿加莎说:“我的工作当然会需要你来,但如果你觉得奔波劳碌,也可以在伦敦休息。”
阿加莎听他这么一说,没有试图去猜测什么。
福尔摩斯有自己的一套原则,必要的时候也懂人情世故,只是平时总是懒得经营这些在他看来无聊透顶的俗事,所以显得情商长期欠费。
阿加莎没有多事去猜测此刻福尔摩斯心里想什么,临走前,她将自己前一天晚上思考连环袭击案和埋尸案是同一个人的情况下,她分析的作案者的心理画像告诉福尔摩斯——
“就如同你所说的那样,埋尸案的作案者平时有虐待小动物的倾向,我觉得他这个倾向应该从小就有,他平时可能是一个并不起眼的人,与母亲与姐妹同住,但他在家里应该受到过母亲和姐妹的虐待和冷暴力,他不一定会拥有一辆马车,或许他从事的工作可以经常用到马车。”
这是福尔摩斯第一次看阿加莎通过多起案情归纳分析行凶者,有些意外。
阿加莎的分析听起来十分玄乎,说实话,福尔摩斯感觉阿加莎这会儿像个玩弄魔法的女巫。
但他在过去几个月的相处中,不得不相信有时候阿加莎就是有着一些类似于女巫的特质,她那些听上去玄乎至极的推测,几乎都会被他证实是正确的。
——简直像个魔咒。
福尔摩斯放松地倚着墙,听阿加莎将她经过思考后的分析说出来。
“埋尸案的作案者手法残忍,都是我们从他埋尸后的人体残骸推断的。至于受害者在被害前是他通过什么途径制服一概不知。以此类推到连环袭击案,如果他们是同一个人,只能说明在袭击案发生前更早以前,作案者的生活发生了重大的改变,他或许受伤了,或许身体有其他方面的隐疾,令他无法像过去那样轻易的制服目标,也无法像过去那样在山下将目标制服诱惑,虐杀后分尸带到山上去,因此只好将目标锁在山上落单的女士身上。”
福尔摩斯低垂着眼,听着阿加莎的话,等她说完,才抬头。
“你的分析有一定的道理。但如果我将你的分析告诉格雷戈里先生或是在警察厅的会议里说出来,大家都只会觉得你是一个充满想象力的人。”
阿加莎微笑:“我知道。”
心理画像这样的事情即使是在行为科学和犯罪心理学已经兴起的世界,推广起来依然十分困难。
因为那不仅需要大量的知识储备和类似的案件提供佐证参考,还需要天赋和灵敏的直觉。
阿加莎并不觉得自己给出的心理画像是对的,但希望能为福尔摩斯提供一点破案的方向或是线索。
阿加莎歪头打量着跟前身量颀长的男人,弯着眼睛,“说这么多,只是希望你能快点把案件破了,早日回伦敦。”
福尔摩斯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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