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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0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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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断增加,宫纪的大脑或许出现了某种不可逆转的损伤。她时而感受到神经性疼痛,同时,对一个不断矫正自己的高功能反社会来说,她的人格变得更加偏执、激进、神经质——有时她甚至无法控制自己向川梨发脾气。[1]

宫纪的头发渐长,散落在脊背上,随着她的呼吸轻微起伏。渡边川梨想替宫纪修剪长发,她拿着剪刀向她靠近,而昏睡中的宫纪猛然站了起来。

她动作过于激烈,碰落了书桌上的东西,书本啪嗒一声跌在地上,宫纪面对着川梨,嗓音颤抖地对她说:

“不要拿剪刀从后边靠近我。”

渡边川梨后退了半步,那些恐惧的、患得患失的情绪从她眼里一闪而过。

渡边川梨学习文学与哲学,她是不折不扣的唯美主义者,她喜欢蝴蝶这样美丽的事物,却分外讨厌虫子。

某段时间,宫纪对饲养蝴蝶格外感兴趣。

她一枚一枚地拆开购买来蝴蝶蛹时,渡边川梨凑到她身后,轻轻用手指戳了戳绿色的蝶蛹。

那一秒钟的触感让渡边川梨不寒而栗,她闪电般地收回了手。

蝴蝶的蛹里面是液体,在阳光底下,水波在绿色的蛹里面荡漾。

“好可怕,这是溶解的虫子。”渡边川梨撑着宫纪的肩膀,往后缩了缩。

“看,这是一颗黄金蛹。”宫纪捧起一颗蛹,眼睛发亮地看向川梨,“我能用这几只蛹做成项链手链,你可以把它们戴在身上。”

渡边川梨对宫纪亲手制作的手链非常心动,但她内心还是非常抗拒随时随地带着一只蛹化的虫子。

最终只有一枚黄金蛹被银链串起,戴在宫纪的颈间。那枚黄金色泽的蝴蝶温巢在一周后慢慢发黑,这种黑色泛着金属光泽,落在雪白的锁骨间,一个小小的生命在那里萌发。

终于有一天,在春日的街道上,那枚被宫纪戴在颈间的蝶蛹窸窸窣窣地微响。宫纪看不到蝶蛹的状态,只能将长发拢到颈后,感受生命的挣扎和萌生。

渡边川梨看到一只蓝点紫斑蝶艰难地挣破蝶蛹。在阳光下,宫纪微仰着脖颈,那只蝴蝶无力地煽动着翅膀,美丽的蓝色在蝴蝶的翅间幽微地闪灭。

积攒够了力气,那只蝴蝶振翅而飞,消失在青灰色的天穹中。

一管蛋白酶抑制剂被注射入静脉中。

最后一次记忆清除,宫纪再度醒来的那个早上,渡边川梨感受到她的蝴蝶即将离她远去。

盛亮的曙光游曳而过,某一天清晨,宫纪又睁开眼睛。

她是残疾的,嘴唇苍白,走到太阳下,微微仰起脖颈,让曙光流照过面庞。

“我要离开伦敦了。”宫纪说。

渡边川梨静静地站在阴影里。

“我将蝴蝶拖走,分割,重组,完成我的创造,再将她们送给你。”

在南美洲的热带雨林里,兰萨德本想完整地诱捕一只蝴蝶,然而这只蝴蝶不断挣扎,被折断了触角。

制作标本时,她觉得可惜。

【1】摘自《法医,警察与罪案现场——稀奇古怪的216个问题》——遭遇昏迷和失忆症,苏醒之后,患者有可能出现定向力障碍,持续好几分钟、几小时、几天或者好几周。病人有可能完全恢复正常,也可能带了种种心理缺憾,而且他的人格绝对有可能改变,他有可能会变得更加害羞、偏执、被动沉默,或者其他任何个性。

这一卷居然十四章就完结了。写这一卷的时候,我改变了从前那种写法,不再一个场景一个场景地堆砌,而是尽量按照剧情线讲述。从前我总想万事都不偷懒,但是因为能力不足,场景堆砌起来反而感觉无法将剧情讲清楚。那种写法我写得特别累,读起来也特别累。

感觉就像搭了一个大框架,然后我在框架里搞得花团锦簇,一眼看过去看不到重点。现在想试一试先搭好骨架,然后在骨头上有选择性地雕花。

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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