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霈在冰天雪地里偷抢被人打到半死也没办法想象被亲生父亲殴打虐待变卖,又怎样在心狠手辣的师傅手底下长那么大,哪怕能有一席之地,但戏子在那个年代也始终被人轻贱。
他不是不想依靠别人,他是不能。
天水班都在他的庇护之下,一旦他软弱了那别人就会轻视践踏,只有他足够强大才能为别人遮风避雨。
陆潮重重呼出一口气,心里揪痛得厉害。
“上次问你死活不开口,现在为什么跟我说?为了安抚我?给个甜枣?”
郁霈动了动酸麻的脚,微微蹙眉。
“那些都过去了,你向前看。”陆潮欺近了,抬手去摸郁霈的眼睛,“我知道你没能救得了所有人心里有愧疚,他们一定不怪你,你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别把自己困在过去。”
郁霈感觉无形中有一只手,硬要把他从那个腐朽的1926拽出来,他看着亮光里的那只手,忽然有些心动。
“我警告你,这次就看在你人生地不熟的份儿上饶了你,下次你再撒谎去跟人私下见面,我就打个金笼子给你关家里金屋藏娇。”
郁霈瞥他一眼,“金屋藏娇不是这么用的。”
“你还娇?那时候一天给你一顿饭,你哄我高兴了就赏你点儿不高兴就饿你三天,看你还听不听话。”
郁霈垂着眼不说话。
“问你呢,听不听话?”陆潮作势要往郁霈腰上去,“你说实话,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
郁霈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没说话。
“你就是个爱情骗子,撩完人拍拍屁股扭头就走也……”陆潮正说着,手机忽然响了。
他接起来立即扬声:“老爷子又进医院?这次又跟谁吵架了?行,我一会来。”
陆潮把手机一丢,抱下郁霈进客厅随即把人压沙发上交代,“我去医院一趟,你老实待着等我回来,哪儿也别去听见没?”
郁霈挣扎了下,立即被按回去,“干嘛去?”
郁霈要去卫生间,推拒间忽然发觉一处异样,等他明白是什么时耳朵寸寸蔓延红痕,干巴巴说:“你……你先起来。”
“哎别动,再蹭一会我可没法儿负责了啊。”陆潮发觉他耳朵根子通红,忍不住凑过去在他脖子上亲了亲,“我回来还有话问你,你老实待着等我,我给你点份餐,你吃完我就回来了。”
郁霈不敢再动,僵硬地看着他。
陆潮在他脖子上揉了两下,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溜进房间,出来时继续叮嘱:“千万别趁我不在溜了啊,敢跑就揍你。”
郁霈爬起来理了理头发,不想搭理他。
“老实待着啊,听见没?”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走吧。”郁霈头疼不已。
他不胜酒力,晚上这一通折腾他脑子里也乱糟糟的。
门开了又关。
郁霈松了口气靠在沙发上出神,指尖不由自主地摸上脖子,那儿仿佛还残留着呼吸湿热。
年初八,窗外还有人放烟花。
他走到阳台去看,脑海中不断浮现陆潮的话,他伸出手接了一片雪花,看它悄无声息地融化。
远处霓虹连绵,和百年前截然不同。
郁霈垂下眼轻轻吐出一口气,也许他真的应该忘掉过去,向前、向他看。
陆潮到了医院才知道老爷子这次是真住院,不过好在发现的及时没什么大问题,只需要留院观察几天。
“我能有什么问题,别听医生吓唬。”
陆承业无奈:“行,医生没您懂,您行您自己治?”
陆呈怀剜他一眼,“你们都来干嘛?赶紧该上班上班该上学上学,别因为这么点小事耽误正经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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