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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鸮说：“他不会，这个是他特意和我学的。”

外婆外公要接着做饭，蒋星回本来想帮忙，被原鸮带去他房间休息了——蒋星回昨天太激动没睡好，晕乎乎地坐了高铁，又晕乎乎地坐了摇摇晃晃的班车，天气又热，以至于下车的时候有点反胃。

房子里大部分家具还是原来的旧家具没换，原鸮房间门口的墙边还订着一块老旧的长木板，几乎和房子一样高，上面刻着画着些横条，旁边写着数字。

“那是我每年的身高，因为刻在原来的木板上，就把这块木板留下来了。”

原鸮看蒋星回蹲下从最矮的线条开始看，把水杯放桌上，走过去蹲蒋星回后头，把头搁人肩膀上，给他指这条线是八个月，这条线是两岁，有的线旁边有备注是穿鞋的时候刻的。

随着年龄变大身高变高，身高线就往上了，他们便站起身，原鸮看见蒋星回在笑，忍不住也跟着笑，问：“笑什么呢。”

“感觉像在看你长大一样。”蒋星回摸着那一条条线，最后又挨了挨原鸮的头。

原鸮今年还没刻身高线，于是新刻了一条，蒋星回也往上刻了一条，原鸮在他那条旁边画了个五角星，两人的身高差不多，线条挤挤挨挨地黏在一起。

准备吃饭的时候，蒋星回把礼物拿给外婆外公。

虽然原鸮说不用带礼物，但蒋星回说去别人家玩都得带礼物，最后他们折中，不送太贵重的，给老人家带了些保健品和蒋女士自制的辣酱以及泡菜。

午饭很丰盛，甚至有点太多菜了，原鸮和外婆说过蒋星回不吃辣，大部分菜都不是辣菜。

外婆夸蒋星回吃饭细嚼慢咽的是好孩子，点了原鸮让人吃慢点。

原鸮吃饭快是因为以前为了争分夺秒地学习养成的习惯，一时半会儿改不回来，他乖巧地笑着应声，然后继续大口吃饭。

外婆说他成天嬉皮笑脸的，你看人家小蒋多稳重。

蒋星回听得一愣，原鸮也愣住了，随后蒋星回坐直了身体，非常沉稳地附和着缓缓点头，原鸮看他这样很想笑，差点被呛到。

……

原鸮拿了斗笠给蒋星回，斗笠散发着清新的竹子味，蒋星回背好背包，接过斗笠拿在手上转了转，新奇地戴到头上，他们要去山上的瀑布那玩儿。

原鸮又去拿了把竹刀，背了个小竹篓，蒋星回不认识这种刀，问：“这是要砍树吗？”

“这是砍竹子的刀，等会儿在山上顺便再砍点竹子回来。”原鸮解释。

蒋星回兴致勃勃道：“我也想拿一把玩。”

“等会让你砍好吧？”原鸮和他商量，蒋星回欣然答应。

之前坐车的时候一直不太舒服，蒋星回没怎么注意窗外的景象，现在一出门，他就看见连绵不绝的山，有时惊鸿一瞥，还能看见山林中有飞鸟掠过，山前是大片的田地，村里的公鸡时常一声又一声地叫唤。

外婆家门外那条坡的坡底有一条去山脚的路，坡是水泥的，路也是水泥的，原鸮说以前是泥巴路，后来大概是拨了款，然后修起水泥路，当时他外公也有去修。

但山路没有修，多是石头和泥巴混一块组成的路，和景区里规整的石头阶梯路不一样，那路只是一个泥坡多了凸出的石头给人落脚。

蒋星回走这路的时候像是在玩跳房子，只踩那些石头，他倒不是怕泥土脏了鞋子，只是这样走路更好玩。

再往后走就是纯粹天然打磨的石头，不规整地凸一块凹一块，有那么些路比较窄，虽然不至于窄到不慎摔倒就会跌下去，但看着仍旧可怕，使人要贴着岩壁走。

原鸮让蒋星回走前面，他怕人摔跤，他在后面指路还能看着点。

沿路望去四处都是竹子，原鸮一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