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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慈悲中仿若夹着几分戏谑与嘲弄。
燕菁耷拉着肩,身子瘫软,索性盘腿坐在蒲团上,抱着双臂,哭声越大:“你都不帮我,可就没人帮我了,完啦,完啦,我要被他害死了……”
叶璟明暗地里听着,不觉有些好笑,又在他话里推敲出一些什么。
周怀晏屋里藏着个男子,他是个好男色的。可惜枕边之人早有异心,恨不能早早摆脱他才好。
叶璟明此行,有所目的,再晚便不好行事,他正犹豫是否敲晕眼前这人才好,忽得瞥见燕菁扭脸过来,一张年轻俊秀面孔,竟有他有八九分相似。
叶璟明怔住,一股寒意从头淋到脚底。
他见眼前这张熟悉却陌生的脸上神色恹恹,眼前这人双掌合十,嘴里小声嘟嚷个不停:“佛啊,佛啊,再帮我一次,要么趁他私通普鲁的事情还没捅穿,就让他今晚得个大病,明日一早升天,我赶紧卷铺盖跑路,没人能查到我身上来……”
“你供的是观世音菩萨,求错人了,笨蛋。”
这话还不及传入耳里,燕菁后颈先挨了一掌,他两眼一昏,软绵绵便倒在叶璟明臂弯里了。
叶璟明抱起他,扶至榻上去,举了灯来往他面上一照,看了个清楚。
修长的眉,秀逸的眼,隽秀直挺的鼻梁,轮廓如凿,发若流泉,像是照着叶璟明的模样一笔一笔描画出来的。
叶璟明皱眉,指腹触碰榻上之人眼尾处乍隐乍现的刀痕,心中一叹。
周怀晏作孽太多,为一己私欲,又祸害和作践了一个可怜人。
他微微扯开燕菁衣襟,底下这具身子肤白胜雪,偏雪地里落了无数扎眼红痕。
叶璟明喉结一沉,眼中浮起愠色,他极是恶心。
少顷,他勉强按下在此处手刃了周怀晏的冲动。
他起身,在屋内四处搜罗周怀晏可能留下的情报,却不带走,只是细细翻阅一番。
他随后从怀中掏出一支瓷瓶,他本戴着一副乌色指套,指尖沾了药水,一页页抹在周怀晏常常捧读的信笺和古籍上,书案,笔架,镇纸,也都留有痕迹,做完一切,他扫了一眼塌上陷入昏睡的燕菁。
那是个懵懂的,不大聪明的,身世可怜的孩子。
这无色无味的药剂留在枕面最好不过,叶璟明来时不知周怀晏屋中还藏了一人,他又看一眼燕菁,将余下的药收入怀中。
周怀晏狡诈,行事缜密,且颇通药理,这药不能致命,却能致使他嗅觉渐失,剑盟内外已布眼线,晚些送至他房里的炭中会暗中添上一味玉树。
不知他是否能尝到当初潘阎那般的滋味。
只是届时燕菁总会有所波及,不知如何能及时救出这个孩子,叶璟明满腹心事,耳边听见动静,周怀晏的声音远远自门外传来。
“这么大个院子,也没一个人守着,小璟出事了怎么办?糊涂东西。”
叶璟明藏身在沉香柜门后头,心下一惊,以为是自己漏了馅,仔细一听才知叫的不是自己。
有仆人道:“叶公子说甚至有些倦,今晚不让伺候,早早歇下了。”
周怀晏斥一句:“他身子倦乏,你也不知叫个大夫看看么,还要叫我教你?”
他说得不轻不重,威慑却大,叶璟明听见门外仆人扑通扑通跪作一团,说这便请来。
周怀晏挥手道:“算了罢,夜深了,别吵他休息,我也倦了。”
他轻声推门,迈步进去,压着声吩咐道:“日后有关小璟的一切事宜,就是要事,事无巨细,都须报给我听,记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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