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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沉声道:“朝堂肃穆之地,你逞口舌之快,攻歼臣子,朕若不重罚你,朝臣便要认为朕有失偏颇,因此生出怨愤之心,可朕也不能只罚你,严重用笏板打人,更该罚,如何罚,怎么斟酌轻重,又是一道难题。”
她用力一指程廷脑门:“这一个时辰,你跪的不冤枉。”
程廷垂着脑袋:“臣知错。”
“朕和邬相商议许久,罚你闭门思过三个月,静心养气,船厂事务交给石远,严重罚俸禄一年。”
也算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了。
程廷有心想让莫聆风将他和严重的惩罚调换一下,却不敢张嘴,只能愁眉苦脸的谢恩。
莫聆风脸色稍缓:“坐吧。”
“臣不敢。”
邬瑾取了金疮药进来,推程廷一把:“坐吧。”
程廷悄悄看莫聆风一眼,见莫聆风脸色还好,才期期艾艾坐下,让邬瑾给他撒药。
伤口撕扯着疼,程廷咬牙忍耐,等敷好伤药,程廷有邬瑾在身边,渐渐放松,刚想伸手去倒茶,莫聆风便道:“邬瑾,昨日府库送来字画,有一封书贴,在正殿案上,是陆机真迹——”
话未说完,邬瑾立刻起身:“陆机!”
他大步流星走去正殿,偏殿里只剩下莫聆风和程廷两人。
程廷盯着茶壶,心想:“邬瑾快回来!”
寅时从家里出来,他就没喝过水,方才只记得去官房,竟忘记问大姐讨水喝。
莫聆风肉体凡胎,听不到他的心声,但一看他眼珠子转,就知道他想干什么。
她有心磨一磨他的性子,自己端起茶盏,慢慢喝茶。
第434章 喜悦
片刻后,邬瑾小心谨慎捧着字帖回到偏殿,走到桌边坐下,打开发黄绢帛,看残纸题签上“晋平原内史陆机士衡书”几字。
看过后,他看题签下方,钤有双连珠印:“这是玺印。”
他再轻轻展开一部分:“骑缝处这一枚印看不大清楚。”
程廷心想:“看不清就别看了,喝茶。”
莫聆风心中暗笑,伸头看了一眼:“是‘莫失’二字,有这个印章传下来。”
邬瑾身心都落在帖上,完全没注意到程廷,转而去看陆机字迹:“当真是活泼可爱。”
程廷嘴唇沾在牙齿上,心想:“我也挺活泼可爱的,你看看我都渴成什么样了。”
幸而邬瑾没在此时细看字帖,而是先寻个匣子装起来,再回来坐下,给程廷倒上一盏茶。
程廷端起茶盏,一饮而尽,不敢发出喟叹之声,放下茶盏,低眉顺眼坐好。
脑袋上还一抽一抽的疼,他悄悄嘶了口气,忍不住道:“这老家伙,没想到手劲这么大,差点就破相了。”
莫聆风平淡道:“脑子没多大用,破相也没事。”
程廷连忙把脸扭向邬瑾:“正是因为脑袋没用,才要靠脸凑数。”
莫聆风勾着嘴角,哼哼地笑了两声:“也勉强算是五官齐全。”
程廷让她损了几句,不敢生气,岔开话头:“我饿了。”
莫聆风扭头看向宫人:“传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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