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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着嗓子道:“再会。”

再会两字,轻描淡写,却又万分沉重。

取望州是九死一生,守高平寨同样是凶多吉少。

此一别,也许再不能相会,再不能同看梅子青,花事浓,一旦细想,便是满心痛楚。

邬瑾转回头,扬鞭打马,疾驰而出。

一行百人,披星戴月,马不停蹄赶往宽州。

宽、济两州必经之道上,有五匹马拴在树上,低头吃草,石远腰间插着马鞭,两手打开,两条腿站个“八”字,拦在刘博玉身前,又将程廷挡在身后。

宽州与济州无异,已成孤岛,城中粮价昨日飞涨,侯赋中有心忠诚,无力报国,被迫登上贼船,开仓放粮,平定粮价,直至今日,城中黎庶都还太平。

无人知晓济州消息,只有等胜负两清,大事尘埃落定,他们才能从这一场旷日持久的困局中挣脱,知道谁才是赢家。

但聪明人明白,无论谁赢,国朝已无太平,宽州失莫家军,金虏便会攻城掠地,国朝失济州,战事便会迁延不断,长达数年。

程廷、石远、刘博玉,常在此处等候济州动静。

刘博玉伸手挡住身后苏名泉蠢蠢欲动的尖刀:“粮价波动,是人心惶惶之故,与我无关!”

“呸!”程廷从石远身后探出头来,狠狠啐他一口,“你的脑子是豆腐渣掺屁做的,除了银子什么都不想,我两只眼睛看到你那条狗从米行出来!”

刘博玉那张看起来十分亲和的圆脸,再也和气不起来:“程三爷太跋扈,我刘家是商户,就低贱的连米行都不能进?”

程廷立刻点头:“对!你记着三爷的话,宽州乱,先拿你祭旗!我爹反正是反了,成事了我飞黄腾达,天大的事也有人给我兜着,杀你算什么,败——败不了!”

刘博玉这墙头草,听了“胜败”之言,脑子里立刻转了个圈,决心不在此时得罪程廷,正要赔笑几句,揭过此事,耳边忽然传来马蹄翻盏声。

他猛地看向官道,眼里射出两道热切的光——他有船,有漏舶商队伍,比别人更快知晓情势,就可以在最快的时间里改换靠山,屹立不倒。

第406章 宽州

程廷瞬间把刘博玉抛在脑后,死死盯住济州方向,两条腿往前跑了几步,又停下来。

他两手汗津津地取下马鞭,把鞭尾折了两折握在手中,又觉不妥,弯腰从靴筒里拔出一把刚开刃的匕首。

匆忙之间,刀锋划破细布白袜,割开一道血痕。

他没有察觉,快步走回石远身边,幞头边缘迅速被汗潮湿:“你快去我家传信,让他们——”

他咽一口唾沫:“准备走。”

自济州开战,程家作为逆贼之一,已经做好逃亡准备,先让家中小辈藏到石家,再偷偷前往济州,从码头离开。

不能走的便留下。

成王败寇,自古如此,不必怨天尤人。

他扭头喊胖大海:“你去知会种家。”

胖大海也知形势逼人,只说了一句“三爷小心”,便和石远一起上马,策马离去。

路旁只剩下程廷、刘博玉、苏名泉三人,都解下缰绳,握在手里,做出个在此放马的模样。

三人还没摆好姿势,前方已经扬起阵阵烟尘,数骑飞驰而至,在最前方的人,程廷看着好像是邬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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