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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当是他自个儿松开的,也没再逗他的意思。

而在旁的太崖已取过茶壶,替她注满茶水。

元阙洲恰时岔开话题,问道:“方才忘了过问,不知蔺公子缘何来找昭昭?她是我寨中人,若有何事,但说无妨。”

“不过寻常小事。”蔺岐面色淡淡,不欲多说。

“那便好。”元阙洲轻笑,又看向奚昭,“我来是为赴宴的事。方才有妖侍递信,说是开宴在即。”

想起昨晚在大寨主影中碰见的那人,奚昭点头。饮了口茶水,便起身说走。

出门时,蔺岐并未急着走动。他垂下眸,扫了眼右手掌心。

却见掌心处划了道细细血痕,正缓慢往外渗血。

应是被刚刚那道妖气所伤。

他又抬了头,视线在身前的二人间缓缓游移两番。

-

与上回不同,这次摆宴的场地明显小了许多。

大寨主居主位,蔺岐在右,再往下皆是些大寨主看重的手下。太史越和元阙洲则在左,入宴时,奚昭有意看了眼太史越。

和上回一样,他身旁跟了两个妖侍,左右侍奉着。而他也仍是一脸倦色,眼下浮着淡淡的青黑。

昨天在那影子里,他既没听见她说话,也没看见她的脸,理应认不出她才对。

但就在她落座时,他忽移过视线,看向她。

奚昭心紧,忽又想到太崖就在旁边,登时放下心。

要他真是那野道士,那他八成是在看太崖。

跟她先前猜的差不多,太崖才坐下,便轻声道:“确为他。”

奚昭将手压在嘴上,悄声说:“你确定?”

“容貌有变,也察觉不到气息。”太崖稍顿,耳语,“但确为师尊。”

果真是那野道士。

奚昭睨了眼太史越,恨不得现下就把他揪出来,也好盘问清楚他为何抓着她不放。

刚这么想,房门就从外合上了。

夜色被阻隔在外,房中昏昏暗暗,仅有烛火飘摇。

大寨主大笑两声,对蔺岐道:“世兄,开山在即,你也在这儿待了几月了,有没有挑中什么顺眼的灵物?”

蔺岐淡声道:“岐为符修,灵物无用。”

“养着没什么用处,可那灵物的血用处却大得很。”大寨主说,“拿来画符,不也更有效用?”

蔺岐眼底划过丝厌恶,但很快就被遮掩而下。

“寨主言重。”他道。

大寨主又作大笑:“世兄,用不着拘谨。不过就算养灵物,也有好有坏。就说先前,我在那荒郊野岭也捡着只畜生。原打算当灵物养着,不想竟被反咬了口。哪容得它作乱,后来到底还是杀了——二当家,你以为如何?”

太史越倦倦抬眼,说话也没什么气力。

“杀便杀了。”他道,“大寨主想我说出什么话来?”

没想到他半分面子不给,大寨主笑意一僵。

但灌了口酒后,他的神情又缓和许多。

他问:“二当家可曾遇着什么合眼的灵物?”

“没有。”太史越摩挲着酒杯杯壁,缓声说,“这寨子也没什么乐趣,我已打算离开。便是开山,也与我无关,寨主不必再过问。”

这话打得大寨主猝不及防。

好一会儿,他才找回声音:“离开?”

太史越稍蹙起眉,将厌烦摆在明处,显然没有再开口解释的意思。

大寨主追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应说得清楚了。”太史越转着酒杯,“这寨子颇没意思,整日待着只损我安康,不若早早离了去。”

大寨主紧盯着他,显然还是副处在状况外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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