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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我能不能去看一眼?”奚昭握住了他的手,“若真放了盆君子兰,这么久也没浇过水,要是枯死了怎么办?若枯死了,也得早些藏起来,另换盆新的送给你。以免看着那枯黄叶子,叫兄长笑话。”
月楚临的视线逐渐聚焦,落在她脸上。
“昭昭记得我的生辰,我已喜不自胜。”他语气亲和,“不若先重塑了躯壳,再去看也不迟。”
奚昭瞥了眼他放在床边桌上的碗。
还是一整碗血。
她不着痕迹地收回打量,说:“可我总想着这事,白天都没怎么休息过,就想知道是不是在做梦——要不……要不兄长替我去看一眼?若真找着了,便带回来我看看。”
僵持之下,月楚临到底应了好:“那你在这儿等我,我很快便回来。”
奚昭颔首以应,有意道:“兄长可别随便找盆君子兰唬我。”
“自然。”月楚临折身出门,去了书房。
他根本没抱多少念想——她身死前,他们的关系已差到极点。她又如何会费心思,藏一盆君子兰送给他。
但真踏进书房的门时,他又不由得紧提起心。
万一为真呢?
万一在她心底,也还记挂他一二呢?
他竭力压抑着心底的躁郁,从第一排书架开始,仔细搜寻起来。
越找,他的心就越发平静。
直至他无意窥见了一角花盆。
心重跳起来。
一下跟着一下,几欲破开胸腔。
他拖着步子往那儿走,微躬着身,像是沙漠中的旅人。
既为寻着绿洲,从内心深处涌出狂乱的喜意,又为不确定是否为蜃境而惧怕恐慌。
终于,他行至了书房角落。
在好几样器具的掩映下,一盆君子兰静放在地上。
叶身翠绿,微微摇曳。
眼眶陡然涨出酸热,眼前也变得模糊。
莫大的悔恨如潮涌上,登时压下了那澎湃喜意。
原在她身死前,还挂念着他的生辰。
俱是他的错。
缘何死的不是他,反叫她来受此磋磨。
他缓迈了步,颤抖的手搭上了那翠绿叶身,轻轻抚摸着。
许是因放在窗边,得了些雨水,这绿植并未枯死,反倒生机勃勃。
是了。
月楚临的眼皮忽然剧烈一颤。
他该将此物拿回去,让她看见,两月来无人打理的君子兰能鲜绿如初——一如他们,照样能同以前一样。
思及此,他拢住那盆君子兰,小心捧起。
但就在君子兰离地的瞬间,变故陡生。
门窗忽然自个儿掩上,房内浮现出上下三转淡蓝色的灵息,像是绳索箍住笼子般,将这屋子紧紧围住。
连同他也被困在其间。
灵息上有淡黑色的雾气缠绕,须臾就将墙身腐蚀出几线黑痕。
月楚临还捧着那盆花,身躯却僵硬万分,脸上的最后一点笑意也被抿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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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月楚临出门,奚昭便耐心等着。
足等了小半时辰,她才感觉到契灵有变。
中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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