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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了。”被蛇信子绞缠过的余感还在,使她连说话都不大利索。

太崖垂眸看着她,面色酡红,眼见水色。

还有银线顺着垂落的蛇信滑落。

奚昭没忍住,一手将他的脸拍得别开。

这人实在太……

太放浪了。

太崖握着她的腕,斜挑起眼神看她。

“道君还晕吗?”奚昭又问,“可使得出止血诀法?”

太崖仰靠着书架,半睁的眼里沉着水红。他想看着她,但迷离的眼神怎么也落不到她的脸上。

好半晌,他才听懂她的话,“嗯”了声。

“看来还没彻底晕过去,那便好。”奚昭一把攥住剑柄,“道君记得自个儿止止血。”

话落,她拔出了那把剑。

更多的血溢出,太崖闷哼一声,疼得身子稍往旁倾斜而去。

好在手里还没忘了掐诀,没过多久就止住了血。

但也彻底昏了过去——不知是疼的,还是喝了太多酒使然。

-

连背带拖,外加拽,奚昭好不容易将太崖带出月楚临的院子。

再回身一看——

她方才走过的地方,拖着条长长的血痕。

……

更像凶杀现场了。

怎么办。

是个人都能瞧出不对。

她思索一阵,干脆用玉简通知了蔺岐。

不管了!

谁的师父谁带走。

蔺岐来时,先是望见了奚昭。她坐在长廊边上,双手撑在两边,晃着腿。

视线再一垂,才看见蜷躺在地的太崖。

夜色渐起,却能清楚看见他身边的血。

还有那一条长到不见尽头的血痕。

……

他快步上前,神情还算得冷静。

“奚姑娘,到底发生何事?”说着,他手作剑指搭在太崖腕上,见气脉无恙,才勉强放下心。

“你师父跟人打起来了,被捅了一剑。其余的,等他醒了你再问他吧,我也不清楚。”奚昭简明扼要地说。

其他的没作解释。

要怎么跟他说,终归是太崖自个儿的事。

蔺岐眉头稍拧。

此处是月楚临的院子,他总不可能是跟月楚临打了起来。

还有满身酒气,也不知到底喝了多少。

他又问:“奚姑娘可有受伤?”

奚昭:“我没事。”

蔺岐微一颔首,正要扶起太崖,余光却陡然瞥见了她的唇。

若是此前并不了解,他自然察觉不出什么异样。

可与她接过吻,他一眼就瞧出了何处有异。

他一时怔住,因着已搀起太崖,便也看见了他的脸。

第67章

日头彻底西沉, 天际一轮银月。

光线不算明亮,但也足够让人看清那张脸了。

蔺岐知晓太崖的酒性,能醉成这副模样, 应是喝了不少。

酒意上涌, 他的脸涨出明显的烫红。素来含笑的唇轻抿着, 微有些红肿, 下唇还落着浅浅的牙印, 似被谁咬过。

蔺岐默不作声地看了片刻,又移过冷淡视线, 瞥向奚昭。

她的面容在夜色下同样显得模糊不清, 可他却看得分明。

不见什么印迹, 但唇也稍有些红肿。

想到什么, 他怔在原地, 手也无意识地松开。

随他松手, 太崖重重摔倒在石板地上, 砸出声闷响。腿磕着了嵌在地里的鹅卵石, 须臾就见血红涌出,浸透衣袍。

但他醉得厉害,砸得这般重也不见睁眼, 还是昏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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