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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门便是一惊:“咦?”
江悬问:“怎么了?”
“阿雪,你气色好像忽然好多了,是张临渊的新方子见效了么?”
对于江悬每日多服的一碗药,张临渊给谢烬的说法是自己找到了解毒之法,只要能将江悬体内经年累月的“春风度”之毒除去,再加以细心调养,江悬很快便能好起来。
谢烬一开始对此半信半疑,毕竟这种毒在江悬身体里待了七年,张临渊都没有法子,怎的现在说能治就能治了?
但张临渊说春风度本就是宫廷秘药,之所以他此前束手无策,是因为配方深藏于太医院,他无权查看,而这几日他趁乱在太医院中翻找,终于找到春风度的配方,有了配方,再配制解药便容易得多。
谢烬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今日看来,张临渊似乎真有点本事在身上。
江悬含糊不清地“嗯”了声,将谢烬的问题敷衍过去。谢烬毫无察觉,反倒喜滋滋咧嘴一笑:“太好了,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江悬看着他,心底五味杂陈。
谢烬又说:“我去告诉秦王。昨日他还问我你有没有好一点。”
“诶,”江悬拉住谢烬,“秦王那不急。”
谢烬疑惑:“为何?”
江悬想了想,回答:“现在还不知道究竟能不能好,晚些再告诉他吧,省得他一直挂心。”
谢烬斟酌片刻,点点头:“说的也是。那你今日还与我去军营么?府里闷了这些天,也该出去走走了。”
“嗯,好。”
“我叫谭翀给你备车。”
看得出谢烬很开心,脚步都轻快了不少。二人一起用过早膳,江悬换了身利落装束,与谢烬一起去城郊军营。
今日天朗气清,蔚蓝苍穹飘浮着大朵大朵的白云,恍惚有西北的样子。
到了军营,江悬想试试自己是否真的好了些,便问谢烬今日可不可以骑马。
“骑马……”谢烬仍有些担心,犹豫半晌,勉强答应,“可以是可以,不过你得让我跟着你。”
江悬答应了:“好。”
于是谢烬挑了一匹性格温顺、经验丰富的老马给江悬,自己骑另一匹马跟在后面。江悬自小在漠北军营长大,就算再疏于锻炼,刻在骨子里的东西不会忘。他牵好缰绳,弯腰抚摸马脸,让马熟悉自己的气味和声音,然后安抚地拍了拍马颈,坐起身,一夹马肚:“驾!”
身下的战马平稳起步,噔噔噔地跑动起来。此处地形平坦,视野宽阔,目之所及是一望无际的平原,枯草覆盖着白雪。江悬很久没有体会过这样的视野,极目远眺,视线尽头有重重山岭,在冬日里静默肃穆。
江悬骑着马不由得越跑越快,凛冽寒风在耳畔略过,一种久违的熟悉感充斥在他的身体,恍惚中他好像回到了北方的草原,再一回头,谢烬跟上来,目光紧紧追随着他。
“阿雪!”谢烬在风中高声呼喊,“慢一些!”
江悬置若罔闻,甚至又用脚磕了下马肚,让马跑得更快。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一样了,在马背上颠簸不觉得孱弱飘摇,手抓着缰绳也比平日有力,虽不及十几岁时矫健,但与在宫中时相比已是天差地别。
谢烬也看出他足以能控制身下马匹,便不再阻拦他,任由他在马场奔驰。二人时而一前一后,时而并肩齐行,就这样跑了一圈又一圈,直至江悬感觉到累,渐渐放慢速度。
谢烬跟上来,笑着问:“跑不动了么?”
江悬的胸膛随着喘息微微起伏,虽然累,却很开心。他对谢烬摆摆手,脸上带着明晃晃的笑意:“跑不动了。”
“没事,慢慢来,歇一会儿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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