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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付出应有的代价不好吗,哪怕是你把她关起来,你为什么还要那样对她?”

即使东菱知道玄渡不会安分的坐牢,知道她早就有了死亡的打算。

背对着她的何蝶生没有答,她看着窗外,撑着身体往外望,似乎要做第二只风筝。

东菱把她拉了回来,对了她的脸。

何蝶生消瘦了许久,颧骨凸出,因为极力压抑着情绪而五官微微扭曲。

她的眼里布满了红血丝,像是从地底爬来的厉鬼。

她的牙齿咯吱响,面部神经不自然地抽搐。

东菱下意识松开了手,望着眼前狼狈痛苦的人。

“她找人给我传信,说我不来见不她最后一面。”

“我来了,我挽留她,我威胁她,我哀求她,她很满意,她觉得自己没输。”

“她说,何蝶生,你怎么不去死啊,然后跳了下去。”

“如果这房间里有任何她可以做工具的东西,可能她会拉着我一起下地狱。”

何蝶生的眼神漠然麻木,让人有种身处于密不透风的环境里的窒息感。

“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何蝶生望着东菱,又好像只是望着虚空的一点,自说自道,“不知不觉就这样了。”

“想看她恐惧看她崩溃看她求饶,看她除了依赖我无处可逃,有候我真的很厌恶她很恨她,恨不得亲手掐死她,她一点也不招人喜欢,可她真的寻死的候……”

“你有过那种努力想要抓住什么可用尽一切也抓不住的感觉吗?”

“我还来不及和她说,她才是输家,我赢了,一直赢的都是我。”

何蝶生的脸色苍白如纸,和墙刷的惨白的油漆一般无二,她额间冒出细密的汗珠,一边说着一边笑。

她忽地抓紧了胸前的衣服,似乎忍着剧痛,最后倒了下去。

东菱叫了医生,冷眼看着她被送急诊。

她下楼的候,地已经没了倒着的人,清洁工反复刷洗着血迹,试图让死亡的痕迹彻底消弭。

旁边似乎还有人议论的情形,东菱从他们之间穿过,像一抹游魂。

她不为玄渡的死而感痛苦和难过,只是觉得有一点空荡荡的,有些情绪无可凭依。

她脚步轻飘飘地回了家,佣人说有人给她寄了信,已经放了她房间的桌子。

东菱点头,没有第一间回房间。

她去了琴房,拿出了一直陪着自己的伙伴。

音符带着悲天悯人的温柔,透着雾雨绵绵的叹息。

东菱以前鲜少会考人活着的意义,因为她那年少,对任何事物都抱有往之心,最后遇了自己的乐理伙伴,快乐的学。

她出生顺风顺水,很少有得不什么东西的候,她明白自己拥有的,因此总有几分悲悯,于是遇见玄渡的候,毫不犹豫地伸出了手。

她没有后悔过自己伸出的援手,即使她后来险些遭遇不幸。

东菱没有怨恨过玄渡,不是因为盲目的心软和善良,只是因为伤害未遂,以及她同情玄渡,甚至带有一种幸福对不幸的怜悯和俯视。

人没法选择最初的命运,但是可以选择她面对生活的式,玄渡的式东菱不认可不赞同,所以她们断交。

然而这一切真的尘埃落,哪怕早有预感,也难免空茫。

东菱拉了两个小的曲子,直难言的疲惫涌心头,叫身体也失去支撑的力气。

东菱去了浴室,温热的水让她的手脚似乎回暖,她躺浴缸里,不自主地拿起了手机。

她习惯性地对着对框敲下今天的言语,有些断续,大概是想哪里就写哪里。

【明芷,我很少去想人活着是为了什么,答案太多,也许只有少数清醒的人才能明白,追寻不答案的人只会重复迷茫,我不是清醒的人,所以我选择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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