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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的……你是我的骄傲。”她沙哑地轻喃着:“你是我的骄傲,弗兰卡。”

时隔六年,她终于重新说出了那个名字。

梅诺丽娅将头埋在双手里,肩膀微微地、细弱地不断耸动着。

夕晖透过落地窗舔舐着她已显佝偻的肩膀。

入夜。

外城区十三号,一座破旧的木屋里,一灯如豆。

头发干枯的女人脱下工服搭在椅背上,拿出她卷了边的本子嘀嘀咕咕地涂涂画画。

“这里错了一个音……看来是昨天离得太远了,有一些音准没太听清。嗒、嗒、嗒……”

她一边思索,一遍复盘似的轻轻哼唱起来。

“穿过金黄的麦田——穿过、穿过……”

她听说荆棘街的音乐剧很久了,那首叫做《星火》的,每天都会播放的曲子,催促着她去荆棘街附近一遍一遍地听,并靠纯粹的听觉记录乐谱。

在很早之前,音乐的传播并不依靠留声海螺,而是人们的口耳相传。

真正的音乐会在传播中表现出无穷的生命力,就像一枚蒲公英种子,风一吹,就能满世界地扎根。

《星火》在工会中传唱着,飞速在外城区蔓延开来。

自由和反抗的旋律,点燃了人们眼中沉寂已久的麻木。

痛觉重新传达到大脑,心脏开始重新跳动。

这些都不是露西塔所关心的了。

她将弗兰卡的手稿送还给了她的老师,让她免于明珠蒙尘,也没有辜负歌罗河上听到那首撬开她心灵的曲子,这样就足够了。

留声海螺很快风靡整个维克托黎。

在职员和商人的舞会上,一只泡在海水里歌唱的留声海螺成了时髦的象征。

《星火》传遍了这座城市。

那个六年前“在神前赎罪而死”的音乐家似乎从未离去,用依旧愤怒的曲调向世人再次宣告:她从未皈依。

弗兰卡,永不被感化的异端。

接二连三的魔具进入世人的眼帘,在留声海螺、留影胶之后,多伦女士的名字流出春之塔,飞入千家万户。

此外,一家产量极高、可反季种植的种子店也成了一件奇闻,传入郊区的大街小巷。

各家逡巡的探子在太过明显被露西塔警告过几次后,种子店的日常平静下来。

没了这些体面人在这里晃荡碍事,真正的客人被门口挂满果子的反季作物吸引,开始陆陆续续地上门。

太阳照常落山。

露西塔掂了掂卖出种子的数量,把依旧满满的稻种单独拎了出来。

和在伊尔塔特的待遇一样,稻子在这里无人问津,甚至没人知道这是什么种子。

她打了个哈欠,揉揉额头,她提着那一袋稻种回到庭院里。

这些种子,只有自己先种一部分了。

等结出大米来之后,可以做成食物在店铺里售卖,好推广下稻子的销量。

露西塔环顾四周。

院子里一半被花圃占去,种满了斯塔兰德粉蔷薇;另一半是树、草坪、灌木和羊舍。

一切满当当地笼罩在暮色里,没有种植稻子的地方了。

露西塔想了想,推开大门,去了小楼山墙后那座公墓。

上次她们的音乐会只使用了最外围的一片空地,并不曾深入进去。

暮色四合,荒芜的藤蔓缠绕在断裂的石碑和生锈残缺的铁栅栏上。天边烟霭流岚,残阳西移,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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