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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墨飞速闪身蹲下，匕-首仍在沿着既定的轨道前进，直至没入红毛自己的胸口。

他用他自己的手，杀害了自己。

“还以为自己能一辈子不杀人吗？”吉米一脚把红毛的尸体踹到身前的推车边，仰头看向二楼的书房，“无谓的坚持，太天真了。”

一长一短的影子映在猩红的窗帘上，犹如皮影戏的开场。

那是奥斯洛与林子墨的身影。

其实还有李舜生，只是灵魂形态无法被灯光投影，因而不论是书房里的奥斯洛，亦或是楼下紧盯着的吉米，没人查觉这是场三人的秘密谈话。

“说实话，原本我还担心你会影响雄二。要尝尝吗？”奥斯洛将红酒杯向前递，似乎一点也没觉得让一个未成年还没发育完全的男孩喝点酒是什么大问题。

林子墨犹豫了下，他此前的十几年人生中，从来没有尝试过这种香醇的液体，说心里不好奇是假的。

他瞥了眼奥斯洛，垂在裤缝边染着血的指尖微动了下，这点动静还没蚊子从皮肤上吸血的动作大，却被他身后紧跟着的李舜生一眼看到。

刚准备递出去的手被身后不分场合的背后灵紧握住，那个黑发男人一副和他很熟的模样，明明没人能听到鬼魂的声音，还偏偏要在耳边悄声道：“别喝，你会醉的。”

我都没喝过你就知道了？？？

林子墨心里死鱼眼吐槽，然而那微动的手指却也安静的蛰伏在男人的掌心内。

“抱歉，奥斯洛校长。”

“没关系，男孩。”奥斯洛也只是随口那么一问，他笑了笑，把酒杯从乖乖站立的男孩面前挪开，“没想到你能顺利通过毕业考试，这让我很惊讶，不过我向来不讨厌聪明的孩子，不管手段是什么，只要结果能够完成，我不会在意过程。”

当时红毛“自杀”的举动，在旁人眼里或许是个概率极小的意外惨死，但奥斯洛和基地里的一些教官眼里，却是一步步精心规划的产物，林子墨的小动作，被他们看的一清二楚。

可惜，究竟是林子墨想让他们看出来，还是其他理由，就只有当事人自己心里有数。

“您的意思是，我成功‘毕业’了吗？”林子墨恰到好处地露出个惊讶的表情。

“没错，是的。”奥斯洛坐下，随手将酒杯放下，“说实在的，如果你这次不毕业，那么我想我也会帮你‘毕业’的。”

他这句话里隐藏的含义并未表露，甚至有可能只是林子墨的无端猜想，根本没有过多的隐喻，可林子墨的脑后勺依旧冒出了冷汗。

是我之前故意拖延毕业的行为被发现了吗？还是我不杀人的做法惹怒了他？不，难道说，他是不希望我作为风见雄二的伙伴，给风见雄二带来不好的影响？

百转千回的思绪只能在脑海中飘荡，此刻站在书桌另一侧的林子墨听到这番话，只能低下头，惶恐地颤抖身躯。

“不过不用担心，你顺利毕业了。”奥斯洛金色的胡子被脸上的表情拽起，一个极其和善的笑容展现在他脸上，“明天，离开这里，你的第一个任务——成为蔻蔻·海克梅迪亚队伍中的一员。”

“是要......暗杀她吗？”

“不。”奥斯洛站起身，酒红色的睡袍如同瀑布般落下，“我需要你去保护她，让她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