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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期的混账小子更大的噪音源了。
有时阿嫖不理?会,阿姚自己就没了耐性,哒哒哒跑去骚扰母亲。
然后秦放鹤就眼睁睁看着阿芙微笑着向院中丢出?一只内置彩铃的藤球,“好乖乖,去找回来。”
话音未落,阿姚便撒欢儿般冲出?去,撅着屁股在花园中认真翻找,不小心摔倒了也不哭,自己吭哧吭哧爬起?来继续找,满身汗水混着泥巴落叶……
“娘,找到了!”
“真乖,”阿芙熟练地摸摸儿子的小脑瓜,再次素手高?扬,“去吧!”
说?这话时,她的视线甚至都没从账本上挪开。
望着儿子狂奔而去的背影,秦放鹤隐约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但野生放养……既消磨了孩童的精力,又训练了他的手眼协调和四肢发育,怎么不算锻炼呢?
一年多不回家,看来自己确实有点脱轨……
但阿姚现在明显对突然冒出?来的亲爹更感兴趣,尤其当秦放鹤又存心弥补,得空就陪姐弟俩玩,甚至还亲手给?大家炖香喷喷的肉吃。
阿姚稚嫩的心间,迅速重燃了熊熊爱父之火!
晚间沐浴时,他还坚持与秦放鹤同浴,并?慷慨地与对方分享自己的木雕鸭子。
但很快,秦放鹤就遭不住了:
这小子专挑在浴桶里放屁!迸自己一脸水!
好好一次沐浴,搞得跟打仗似的,人仰马翻,好不容易结束,秦放鹤想着亲手给?孩子穿衣裳,结果那小子又光着屁股满地乱跑,“嘿嘿,嘿嘿!”
他觉得可能有父亲确实很好,瞧,还陪自己玩水呢!
好累啊!
次日秦放鹤就吭哧吭哧写折子,先叩谢圣恩,描述家中鸡飞狗跳之乱相,委婉表达想回去工作。
字里行间只透露了一个信息:陛下,救救我救救我!
正值午时,阿芙带着那小混蛋睡了,阿嫖在对面托着下巴,“爹不喜欢跟我们玩吗?”
秦放鹤的这份折子里没有多少生僻词,六岁的阿嫖已经差不多可以连猜带蒙看懂了。
有长?假可休,谁愿意上班呀!演戏罢了!
“非也,”秦放鹤轻轻点点女儿的鼻尖,笑道,“有时以退为进,不争即是争,不求即是求。前?番进宫,陛下曾问起?我立太子一事,我大胆说?了诸位皇子的不是,如今好叫他老人家知晓,自己的儿子也不省心,也就好了。”
或许天元帝心胸宽广,不介意自己说?实话,但怎么讲呢,到底是亲生儿子,被人瞧不上,心中难免疙疙瘩瘩的。
如今秦放鹤大吐苦水,卖卖惨,天元帝见了,多少会平衡些?,也就不记仇了。
智商天生,阿嫖是个很聪明的姑娘,秦放鹤和阿芙也从不介意与她说?朝堂事。
或许现在孩子还小,听不太懂,但只要?你细细掰碎了分析给?她听,日久天长?,总会懂的。
信息量太多,阿嫖眨巴着眼睛想了半天,还是一点点来,“立太子之后,爹爹会不好过吗?”
“可能更好,”秦放鹤认真答道,“也可能会有些?麻烦。”
阿嫖双手交叠,下巴垫在手背上,一派天真,“可我觉得,现在的陛下就很好,为何?一定?要?立太子呢?”
“因为人终有一死,”秦放鹤写完了,将折子放在一旁,等墨迹变干,自己则看着阿嫖的眼睛,“我和你母亲,总有一天,也会离开的。”
很多人总会下意识避免跟孩子讨论死亡的问题,觉得太沉重,但政治家的孩子总不好太天真。
小姑娘抿了抿嘴,眼眶微微泛红,“就像孔家哥哥的小狗一样?吗?”
孔姿清有二子,都与阿嫖相熟,数月前?长?子亲手养大的小狗因病死去,几个孩子都哭了,他自己亲笔撰写祭文?,还像模像样?立冢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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