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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无论是哪里的百姓,一生所求也不过一个太平。
什么?两国争斗,什么?王朝轮转,都与他们无关。
他们只想好好过日子。
“子归,你不贪财,你不好色,我也知你非那等一心一意往上爬的,那么?你到底图什么?呢?”赵沛茫然。
认识这么?久,这一次,他是真的不知道了。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秦放鹤的声音迅速被北风吹散了。
你错了,我确实一心一意往上爬。
第一次,两人?不欢而散。
看着赵沛离去的背影,秦放鹤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可终究没有叫住他。
好冷啊,秦放鹤抬头看了看天,太阳不知道哪里去了,阴霾一片,瞧着像是要下雪的样子。
他紧了紧衣襟,才要转身离开,突然心头微动,朝着不远处廊柱后厉声喝道:“什么?人?,滚出来?!”
“秦侍读好大的火气啊,”一阵悉索,冻得双耳、鼻尖通红的金晖从巨柱后转出来?,一脸无辜的朝秦放鹤行了个礼,然后拼命搓手,哈气取暖,“非我有意窃听,只是恰巧途经?此地?,赵兄又太过急躁,不等确认周围是否有人?就急急忙忙说?起来?,我若中间走出,你们更尴尬……”
第146章 明月(五)
金晖边走边抱怨,眼见秦放鹤的眼神越来越冷,他面上戏谑的笑渐渐淡去?。
最终,当他停在秦放鹤跟前时,眼底的笑意已完全消散了。
看着赵沛离去的方向,他嗤笑出声,“天真。”
再转头看秦放鹤时,金晖挑挑眉稍,半是玩笑半认真道:“秦侍读该不会真想灭口吧?”
秦放鹤懒得搭理,抬腿往翰林院走去?。
呦,没否认!
好重的杀气?。
金晖不?紧不?慢跟在旁边,抄着袖子懒散散道:“程璧么,废了就废了,我可不?是他……”
秦放鹤抽空瞥了他一眼,认真道:“你确实很麻烦。”
这厮为人谨慎,很少?在外留把柄,况且又是金汝为最疼爱的儿子,如果真的对他下手,金汝为要疯。
说老实话,秦放鹤不?怕心思缜密的对手,因为越缜密,就意味着越有迹可循、有的放矢。他唯独头疼疯子,因为疯子不?讲逻辑,他们的行为完全无法以常理揣测。
而且现在翰林院中大多数人都与自己交好,过犹不?及,有时太?过融洽的氛围和?空气?,反而是掌权者不?喜欢的。
此次天元帝派隋青竹南下,既是制衡二师伯,又何尝不?是对自己的警示?
所以于公于私,金晖这个天然?对立者都要留着,好好留着。
金晖啧了声,难得正色道:“你那慕白兄不?解风情,我就不?同了。子归兄,你我虽立场不?同,可唯独在这件事上,放眼整个翰林院,你恐怕都找不?出第二个如我一般的知己……”
他非但觉得秦放鹤的提议很好,甚至还有些过分仁慈了。
光打败了有什么用呢?正如他方才所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且不?说外族,就是大禄朝偏远地区的百姓,不?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
对付刁民,就该有对付刁民的态度,那样低贱的血脉,就不?该延续下去?。
若照金晖来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何必在乎什么仁义之名?都是骗傻子的。
历史皆由胜者书写,成王败寇,等打赢了,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后人所看到的,都是美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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