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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扯虎皮做大旗,直旁敲侧击道:“无妨,没有误了就好。我观你神色倦怠,眼中?也有血丝,想是许久未曾好好休息,近来你们大人公务繁忙,你们也跟着不清闲,这些我都晓得。”
能在臬司衙门外管收帖子的,必然不是寻常门子,少不得是朱元的一个心腹。
那门子一听,顿觉遇到知己,又感激他体?恤,连连作揖。
“两位相公大人大量,小人惭愧,长途劳顿,且先进来用茶,小人这就进去禀报。”
他先叫人上?了好茶,又特意嘱咐外头的人用心伺候,自?己则一路小跑去后头报信儿。
不多时,秦放鹤和?齐振业还没等茶凉到可以入口的温度,那门子便?已又跑着回来,抹着汗道:“大,大人有请。”
秦放鹤和?齐振业对视一眼,后者略一沉吟,低声道:“想来我去也无甚大用,反倒麻烦,不如留在此间,一来若有变动,也好有个接应;二?来么,也观察一二?。”
秦放鹤应了,当下便?同那门子进去,一路上?又说些云山雾绕体?恤关怀的话。
那门子确实有点心眼,嘴上?感动归感动,看似说了一堆,实则有用的半个字都没漏。
不过秦放鹤还是从字里行间推测出,朱元最近确实有些过分的忙。
须知按察使一职十分敏感,盐茶粮瓷的大头皆在江南一带,又有对外海贸,朝廷也怕他们在地方?上?待得久了,自?成气候,基本?上?每届都做不满三年一任。
现在已经是朱元在的第?三年了,若有变动,就在当下。
秦放鹤心中?想着,脚下已经到了。
那门子上?前?与人交接过,躬身请秦放鹤自?己进去。
里头案桌后坐着一位五十岁上?下的文官,容貌并无过人之处,单看身形,似乎也说明不了什么,但他眼中?分明有血丝,嘴唇也不甚红润,微微起?皮,显然最近都劳心费神没休息好。
“你是……”朱元看着进来的少年,联系近来听到的传闻,喊出他的身份,“遇之的弟子?”
遇之,直呼字号,语气也颇温和?,想来与汪扶风私交甚密。
秦放鹤适当调整态度,上?前?行礼,“是,见过大人。”
朱元让他坐了,又叫上?茶。
秦放鹤怕耽搁事?,来不及喝,先从怀里掏出用细油纸仔细包裹了好几层的信递过去,“学生顽劣,游学至此,顺道替先生带了封信过来。”
游学?大半夜的游到臬司衙门?
这话鬼都不信。
朱元面上?笑呵呵的,又问了汪扶风的近况,显得十分亲昵,仿佛关照自?家?子侄一般。
秦放鹤都一板一眼地答了。
他还清晰地记得汪扶风的叮嘱,“送了信,不许停驻,即刻就走……”
于是亲眼看到朱元接过信封,秦放鹤立刻就要告辞,“大人公务繁忙,学生贸然打扰已是失礼至极,天色已晚,就不多耽搁了。”
朱元一怔,顺势挽留。
秦放鹤便?笑道:“大人留步,学生这便?告辞了。”
那边齐振业还在拿出做买卖的厚脸皮,跟外头几个门子拉关系,东拉西扯没话找话,又塞银子。
不曾想那些人当真油盐不进,给银子都不要,嘴巴活像河蚌成精,闭得死死的。
正懊恼间,就见才进去没一会儿的秦放鹤快步出来,脚下生风,好像身后有鬼在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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