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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姿清和齐振业便笑不出了。
不光是他们,甚至就连秦放鹤本人,对赵沛的印象都很好,一时间很难直面?这样的风险,所?以才问要不要听。
会试与前面?的几次考试都不同?,乃是由礼部亲自主持,且第一道考题是皇帝亲自出题,后面?的题目虽然可能由主考官代出,但无?一不是揣摩了皇帝心思所?作,考卷更要皇帝亲自御览、排名。
所?以归结起来,揣摩会试判卷人的心思,就是要揣摩皇帝。
然君心难测。
当今是大禄朝的第三?位皇帝,今年才四十来岁,正是龙威稳固,有?意发奋,却?又疑心渐起的年纪。
这就注定了他的心思难以捉摸,且多变。
上层不便做文章,那么就从?自身入手。
“所?有?的计策,核心都很简单,无?非是找到弊病,然后除掉。”
这些空洞的话任何一个?书?生都会讲,难就难在到底怎么做。
秦放鹤袖着手,在漫天飞雪中慢慢踱步,大半截下巴尖都藏在毛茸茸的围领里?,分明有?几分稚气。
他停在一个?卖灯笼、泥娃娃的小摊前,竟垂下眼帘,细细挑选起来,“而我的法子归结起来,便是稳住己?方优势,扩大对方劣势。”
孔姿清眉头微蹙,齐振业更是直接问出口,“前面?一句我晓得,可后面?的……”
对方的劣势如何暂且不提,主动权在别人手里?,我们有?什么法子?
莫非……
齐振业突然想到某种非常可怕的可能,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秦放鹤正背对着他们选灯笼,分明没回头,却?好似直接看透了他的脑瓜子,凉飕飕道:“我暂时还没那么龌龊。”
想毁掉一个?人很简单,但引发的后果却?很严重:意味着他的底线开始沦陷。
那是很可怕的。
秦放鹤从?不否认自己?的野心,却?不想成为一个?没有?底线的人,所?以在踏足官场之前,不会轻易动手,更不会对可以成为朋友的人动手。
齐振业尴尬地摸摸鼻子。
饿也没说出口啊,子归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秦放鹤提起摊子上一只纸扎的玉兔灯笼,扭头看着后面?两人, “这么看,可能看出大小?”
不待两人回答,秦放鹤缓缓移动手腕,手中灯笼碰到另一只大一号的,然后再换最小一号的作比。
二人若有?所?思。
摊主是个?看不大出实际年纪的老汉,满脸皱纹,穿着洗到褪色的旧棉袄,裹着厚重的棉帽,露出来的鼻子和腮头都冻得通红。
见秦放鹤提灯摆弄,也不敢催促,只满面?期待地看着,又陪笑。
秦放鹤也笑了下,唇边绽开一点梨涡,竟显出几分乖巧,“这灯笼怎么卖?”
乖乖,好俊后生。
老汉忙道:“贵人提的中等的只要三?十个?钱,小的二十,大的四十。”
灯笼扎得很精巧,一应骨架、提手俱都打磨光滑,没有?一根毛刺。蒙着的纸上还施以彩绘,玉兔点了眼睛,短尾巴一抖一抖的,活灵活现。
这样的手艺,这样的天气,并不贵。
秦放鹤索性换了只大的提着,又仔仔细细数出四十枚铜板与摊主。
伴着摊主的道谢声,他提着灯笼走回来,“绝对优势之外,好坏都是比出来的。他的灵性难以超越,此乃长?项,然人无?完人,他的优势突出,劣势也很明显……“
结合之前孔姿清对赵沛的描述,以及秦放鹤看过的对方的文章,还有?今天的接触来看,此人不畏强权,原则性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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