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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钰这样大费周折的,又是?藏匿于管箱,又是?上锁的,居然只是?为了放置一盏长明灯?
这算哪门子的秘密?
赵嘉宁觉得荒唐。
难道这长明灯里另有玄机?
她有些狐疑地提起那盏长明灯,缓缓转动灯身,说是?长明灯,其实也?并非以白玉为底座,覆莲为托,传说中“以人鱼膏为烛,度不灭者久之”,能?长明千年而不灭的长明灯。
只不过?是?以半竹坯做骨,外面糊了张白纸,用漆笔勾画了三个字“长明灯”,讨个寓意罢了。
说白了,不值钱的玩意儿,薛钰却对它如珠似宝,特意藏匿在?管箱里,保存得这样好?。
赵嘉宁越想?越觉得此事有古怪。
她继续转动灯身,看?久了,不知?怎么,竟觉得有几分眼熟。
直到她转到最后一面,看?到上灯纸上面一手清丽柔美的簪花小楷,写着?:
——“藉以此灯,聊表心意,赠与我未来的亲亲夫君,赵嘉宁留。”
她如遭雷击,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这盏长明灯,竟是?当初她送给薛钰的那一盏!
他居然还留着??他居然没有扔?明明他当初对她那样冷淡厌恶,她一靠近他就?蹙眉错开,一副贞洁烈男的模样,没想?到她为了恶心他,而故意送给他的那盏长明灯,他竟没有转身便扔?
原本早就?尘封在?记忆深处,几乎已经遗忘的细节,此刻却又慢慢浮现在?眼前。
明明他一口一个自?重,她送他灯笼时,他也?避之不及,像是?那灯笼有多么脏污似得,唯恐坏了他一身的冰清玉洁。
她去哪儿都是?众星捧月,何曾受过?这样的冷遇,当下气性也?上来了,将灯笼摔在?他怀里,要多骄纵有多骄纵:“我便是?非送不可了,你又能?奈我何?”
之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料想?她转身后薛钰便会将那盏灯扔掉,于是?她头也?没回——眼不见为净。
可原来薛钰非但没扔,反而珍藏到现在?,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更不可思议的是?赵嘉宁在?发现长明灯之余,又在?箱子里发现了其他东西。
一个用了繁复暗绣、银线浮动的织袋里,装了两三个香囊,上面如出一辙、歪歪扭扭地绣了一对鸳鸯。
说是?鸳鸯,简直比鸭子还丑。
之所以赵嘉宁能?够认出这是?对鸳鸯,并非是?她独具慧眼、眼光独到,实在?是?……咳咳,这对丑绝人寰的鸳鸯是?出自?她之手。
丑得这样别具一格、史无前例的,满京城也?找不出第二?个,她想?不认也?难。
这样丑的鸳鸯,也?难为薛钰竟还留着?。
她当初刚绣好?的时候,竟不觉得,大概是?好?不容易才绣好?,自?然怎么看?都是?欢喜的,如今再看?,实在?是?丑得不忍直视。
赵嘉宁一手小楷练得不错,平时也?爱读书,但却实在?娇气,学习女红被针刺了一回后就?死活不肯再碰了。
后来为了送薛钰香囊,她皱着?小脸又拿起了针线,手上被扎了好?几针才勉强绣好?一个。
要不怎么说她之前也?喜欢过?不少人,却唯独对薛钰那么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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