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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士廉拿起黑色小旗堵在山道入口, 问道:“消息准确吗?”
萧霁月挪动另一处黄旗,落在黑旗刚才的位置,最初退入山道的黄色小旗调转头来, 对黑旗形成合围之势, “云京来了一份消息, 河东来了一份。”
“向砌现在已经离开晋州去云京了,以?他在云京的经营和勃勃野心?,不?到关键时刻,不?会离开老巢, 动身去云京的。我们自己的消息或许不够准确, 但向?砌的动向?定然错不?了。”
“他此番入京, 应该不会再回晋州了。”
秦士廉招呼萧霁月到窗前的矮榻坐下, 一边沏茶,一边说道:“这倒是给了河北喘息的机会, 向?砌重要兵力现在肯定往西转移, 紧盯着云京,河南道又被陈启偷了家,兵力要撤回南部防守, 现在只剩辽东军一家, 洪更抓住机会, 说不?定能撑过这场危机。”
“时也,运也。”
萧霁月握着茶杯,笑道:“看来这天下的气运是有?数的,赵氏王朝的气运下去了, 别人的就起来了。不?仅是河北, 就是陈启也是好运道。若不?是赶上这种时候,河东观望, 河南北伐,他手下这帮乱军能不?能打进河南,那也是两说。”
“他要回青州,我们就助他回青州,从河南踏过去,替我们开道。”
窗外乌云翻腾,天空压得很低,光线也暗了下来,秦士廉伸手推来窗子?,一股冷风霎时间冲了进来,带着尘土的味道,一场大雨即将来临,校场之?上的士兵依然在训练,不?会因为?风沙雨水而停止。
赵氏王朝即将迎来最昏暗的阶段,站在风暴中心?的少数人,已?经看得清楚明白,并且都在蓄势待发,准备在风暴中拼杀,成?为?最后?那个?迎来曙光的神。
然而,更多的人,只会成?为?风暴下的一粒尘埃,被风吹动着飞逝,被雨冲刷着带走。这命运看不?透,也由不?得自己。
秦士廉看一眼茶水上覆下的一层微尘,扬手将杯中茶,从窗口泼了出去,淡淡道:“旧船已?朽,破而后?立。”
忽然,一骑快马冲破风沙而来,停在房前的空地上,一个?萧府的护卫跳下马来,跪在门外,喊道:“报,急信。”
“进来。”
护卫推门快步走了进去,双手托着一封信送到萧霁月面前:“启禀小姐,河北的消息,萧总管让属下立刻送来。”
萧霁月拿过他手中的信,缓缓拆开:“下去休息吧。”
秦士廉从敞开的窗户,看着送信的护卫走出去,牵上马,往马棚走去。
豆大的雨点,倏然落了下来,在地面上敲出一个?又一个?湿漉漉的小坑,在士兵们的衣服上打出一个?又一个?圆点。
一阵狂风刮过,雨水倏然大了起来,士兵们还在操练,每一脚踩下去,都溅起无数泥浆,衣服也已?经被雨水浸透贴附在身体上,但每一刀每一枪丝毫不?打折扣。
这时,一队背着长弓箭囊的弓箭手冲进了雨幕,走进靶场,开始在雨中练习射箭。
随着风势加大,雨滴渐渐浸湿了半张桌子?。
秦士廉伸手关上了窗子?,将风雨隔绝在外。
萧霁月正好放下手中的信纸,道:“洪更死了,洪家满门被屠。”
秦士廉倒茶的手一顿,讶异道:“哪一道兵马,这么快就攻破了河北的防线?手段竟是如此残暴,连送去云京受审这一步都略过了,难道是与洪家有?大仇?”
按理说,攻打河北,遵的是皇命,杀死洪更之?后?,洪氏家眷送去云京受审,给皇帝一个?扬威的机会,来换取实际的利益,是最正常的处理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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