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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过,自己能有再见?到这?个香囊的一天。
吴清荷看他一直没说话,忍不住提一句:“你不会忘了吧,这?是?你自己绣的。”
“...原来?你还戴在身上?啊,我?以为,它应该早被你丢掉了,丢在边陲,或者是?什么不起眼的地方。”
柏乘逐渐眼眶泛红,这?些天同?床共枕,吴清荷因为习惯一直穿着中衣睡觉,只有在受伤的时候,他才可以褪去她的衣衫,看见?这?枚香囊。
“我?为什么会丢掉它,自从收下它之后?,它每一日都在我?的里?衣中,只有沐浴时才会摘下来?。”
看见?他这?副模样,吴清荷手撑着床沿坐起来?,抬手戳一下那个香囊,有些不满他刚刚说的猜想,柏乘小心地摩挲过香囊,怀着期待轻声问她。
“所以,是?每一天都戴在身上?吗?”
“对啊,每一天,打仗,睡觉,吃饭,骑马...我?不论做什么,它都在这?里?陪着我?。”
吴清荷笑了下,伸手拍一拍自己的胸膛,柏乘眨眨眼望向她,眼眸中只有清澈的泪水,方才的杀意与怒气?一下子烟消云散。
这?是?他的一部分,他豁出去半条命绣好的小香囊,只是?当?年就变得丑丑的,现在更是?面目全非了,从最好看的香囊变为最丑的香囊。
但是?给香囊的那颗心一天都没有变过,收香囊的人也从没将?它丢掉过。
它都还在这?里?,那他就不算被丢弃。
柏乘迟迟不说话,只是?渐渐扬起嘴角,吴清荷有些不太清楚他的情绪怎么会变化成?这?样,但还是?伸手轻抚过他的脸颊,小声告诉他:“刚刚说的事,千万要记得,别去杀人,不能胡来?。”
“...我?知道了,我?不杀人,我?会听话的。”
他忍住眼泪,乖乖朝她低头,阿羽此时也已将?热水端进屋里?,柏乘此刻恢复了平静,认真?的用帕子沾上?热水,再小心揭开吴清荷的里?衣,擦拭她肩膀上?的血,动作轻柔到如?同?在擦珍宝一般。
本来?就是?他的珍宝。
药粉擦在伤口上?时有轻微的痛,虽然吴清荷应对这?种痛时眉头都不会皱,但是?柏乘还是?轻轻朝涂上?药粉的地方吹起,缓解她敷药时的痛。
干净的纱布里?里?外?外?包裹好她的肩膀,再穿好衣衫,天都已经黑了下来?,吴清荷提前放阿羽散值回家,她自己则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养伤,柏乘就哪也不去,躺在她没有伤的那一侧,手里?捏着那枚香囊反复看。
“我?当?时的刺绣就是?现学的,赶鸭子上?架绣出来?的东西,现在回忆起来?,也不算很好看,不过....家里?自从我?咳血之后?,就再也不允许我?学这?个了,这?些年没有碰过针线,可能我?如?今都不如?十三岁时绣得好。”
他小声和她聊天,嘴角噙着幸福的弧度,末了,他爬起来?,动作小心地伏在吴清荷身上?,像全心全意信赖她的小动物?。
“我?补一补这?个香囊吧,把它补得好看些,毕竟是?你要戴一辈子的东西。”
吴清荷侧头看向他,其实她觉得不用补,自己早就看惯了这?个香囊现在的模样,不过柏乘眼里?的光彩过于柔和,让她没法拒绝,因此她同?意了。
“可以,但是?不许累着自己。”
“我?不会累着自己的,我?会好好养身体,等你来?娶我?。”柏乘把脸埋进她的怀里?,片刻后?又抬起头:“今天早上?的事,你已经...完全不生气?了吧。”
他说话时抬头的角度,让吴清荷可以清楚看见?他领口旁一点印子,这?是?她留下的印记,红色的痕迹落在他白皙的肌肤上?分外?显眼,让她看见?,心中便升起异样的情绪。
“不生气?了,我?已经惩罚过你,便没有再生气?的道理。”
吴清荷抬手抚过那些红色的印记,发觉自己早上?做得有些过,迟疑着问他:“现在还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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