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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续他人的生命,却会要我的命……”

“其实我也很难理解圣洁是什么。”月伯同样垂眼道,“如果非要从科学的角度解释,它可能是一种外星生物带来的一种类似于磁场的东西,之所以将它解释为磁场,是因为理论上来说只有能够扭曲时间流速的东西或许才能够解释它之所以能够留住某些人生命的原因。

但是它其实并非磁场,因为它需要载体才能一直存在,而脱离载体后,它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最终弱化、消散。

从宗教的角度来讲,圣洁是‘神识’一样的存在,被认为是圣母大人的意识,即使圣母大人早已死亡,但她的意识依旧留在世上,并逐渐消散中。”

“……”

“如果你不理解,可以这么想。”月伯道,“在你们中国的鬼故事里常说,穿红衣死去的人皆为厉鬼,厉鬼的怨念最凶,即使死者已经火化,但这个人残存于世的怨念依旧能够杀人,比如说——你住他住过的房子、用他的用过的东西、摸他生前的遗物,也都可能被他的怨念缠上。

这种可以脱离本体并独立存在于世的意念,也会随着时间而消散,当它来自于圣母大人的时候,就被叫做圣洁。”

“你的举例好怪。”玄千两道,“怎么会有人把自己的信仰和厉鬼作比较……”

此刻的玄千两和月伯离得很近,两人说话的时候,都能感受到对方的轻微的气息喷洒在自己的脸上。

月伯口中是清新的薄荷味,他很喜欢在工作的时候吃超冰的薄荷糖,身上总是一股淡淡的薄荷味。

而玄千两则不同了,浑身上下都散发出太平间里才有的药水味,连口腔中也不例外。

两人随着说话时的一些动作,身体偶尔会凑在一起,但是,也许是身体过度透支导致下/身的功能暂时罢工,也许是天天都能看到帅哥导致审美阈值提高,或者是朝夕相处带来的新鲜感缺失,又也许是其他原因,此刻的玄千两面对眼前的月伯,已经没有了当初那样的冲动。

她还是挺喜欢月伯的,光是看到他那张脸就会觉得很美,但是少了曾经那种想要和他“深入交流”的冲动。

大概就像是那些曾经被她亲手导尿吓哭了的年轻男患者一样,有些大学生来科室之前有的还问她要微信号来着,但自从有过那样的“亲密”接触后,这些家伙面对她大都恭敬礼貌,聊起天来一个比一个正人君子。

再怎么下/半/身思考的人,看来也有大脑占据上风的时候。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面对月伯,居然已经如此理智了。

“曾经她是我的信仰,但后来不是了。”月伯道,“一开始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我的所有家人都在为我即将被教皇接走抚养而欢呼,他们说,预言之子大多都是圣夫的转世,也就是圣母大人的丈夫,而能够出现在《创世论》中的圣夫,一般都是地位非常高的圣夫,甚至可能是……”

“皇后?”玄千两接话。

“嗯,差不多就是这种身份。”月伯应着。

“可是,圣夫的转世不需要为圣母大人守寡……呃……守……守鳏吗?”玄千两问,“圣母大人地位这么高,没有人要求你为圣母大人守鳏吗?一般来说哪怕是现代,地球也会有很多人不建议大人物的妻子或者丈夫再婚……”

“一开始确实有过这种传统。”月伯道,“但预言之子大都是级别不低的新人类,你管得了他不能有繁殖契约关系,你管得了他不去公馆?你不让他去公馆,那境外的此类消费场所又如何管?无法落实的法律强行落地,只会让法律失去威信力。况且,万一有人为此成为脱政者……”

“也对……”玄千两应着。

如果自己是一名精英,月薪百万起,国家如果敢说“你这辈子必须为上辈子的亡夫守寡,这辈子不但连男人的手都不能摸,甚至不能看擦/边男”,那自己就真的会放弃国籍去做自由人。

她不会轻易背叛自己的国家,就像她不会轻易背叛自己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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