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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发现后很生气我不该偷东西, 但后来带我去专柜给我买了只有色唇膏,我妈说有色唇膏主打滋润, 上色比较浅,更适合学生,也不会被老师发现……”

“想知道我第一次化妆是什么时候吗?”

“……”

“我第一次涂口红是在大一寒假回家。”朱祁平静道,“回家之后,包括我父母在内的很多亲戚说,难怪我有钱上大学,原来是在城里做鸡。”

玄千两脸上的表情有点尴尬,一时语噎。

朱祁撩开额前的长发,脸上的表情平淡,像是在说别人的事:“在我们那个小地方,人言可畏,无处可逃,别人的议论能杀了你——从灵魂上。”

玄千两不知道怎么接朱祁的话。

朱祁压根没指望象牙塔里长大的玄千两能给出什么像样的答复,只是平淡地接着道:“可能对你而言,性只是一种快乐的方式,你想怎么开心怎么来,你爸妈只在乎你的健康快乐;但在我们那种地方,女人的全部价值,就在于两/腿/之间的售价,张开的次数越多,你就越不值钱。”

玄千两:“……”

朱祁:“在你眼里我说的话很可笑对吧?”

玄千两支支吾吾没敢说话。

朱祁:“当然很可笑了,你身为人的价值,全被以一个器官定价了。”

玄千两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抠抠手,又抠抠耳朵。

朱祁:“但是没有人能改变什么,因为在我们那里,大环境就是那样,有本事逃出去的就算逃去了你们上海,也很难在上海留下。有些本事也只是在上海挣些钱,回到省会买套房,肯定周遭的环境比小县城好多了,可是当小县城的人都聚集到省会去了,省会又能好到哪里去?”

朱祁冷笑着瞥了眼玄千两道:“所以,你不能指望在任何一件事上,别人和你想的是一样的。你们成长的环境不一样,你们家教不一样,你们的看法可能天壤之别,你们服从的规则就大不相同。可能对你来说一件无可厚非的小事,她们看得像命一样重要,甚至比命重要。”

玄千两盯着朱祁愣了许久,才缓缓挪开视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她不由地回忆起自己小学那会儿,看着琳琅满目的时尚杂志和大街上漂亮的大姐姐,以及班上那些偶尔偷用爸妈香水口红的同学,她那会儿就对化妆品的高逼格充满了向往。

一不做二不休,她终于在某一天爬上了妈妈的化妆桌,偷走了一只头顶写着CD的黑管口红,每天放学和小伙伴玩耍的时候都会偷偷涂一点装逼。

直到有一天玩疯了忘了擦口红就回家,东窗事发。

妈妈对她偷东西的行为狠狠斥责,并严肃警告她:“外面可是偷一罚十!你想被抓起来吗?念你初犯,口红我收走了,但你要给我赔偿!”

之后,她被惩罚做了口红一半价格的家务。

不得不说,老妈的家务清单表真不是哄小孩的,所有家务的费用从上到下列得一清二楚。那一周内,她从清洗老爸的臭袜子、处理阳台堆放一箱的脏抹布、每天上学前负责倒垃圾、放学后遛狗铲屎到刷闲置已久的浴缸,累了足足一周,才还清了老妈的债务。

等这件事过去了很久,妈妈主动找到她说:“千两,你想要口红是吧?小姑娘长大啦,想变漂亮啦?”

她内心惴惴不安,不知道妈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眨巴眨巴一双大眼睛:“什么意思啊,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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