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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人,抱胸摊在圈椅上发愣的模样,有几分市井气息。
“咳——”许是戚栖桐的目光太直,英贵人看了过来,他动了动手臂,仍是抱着胸,不解地半眯起眼,戚栖桐咳嗽一声,坐正了。
戚栖桐又听了一会戏,数清楚舞者身上穿了几个色后,便跟纹景说自己要去如厕了。
他一动,叶清弋便惊醒了,跟在戚栖桐身后走了出去。
中途离席,纹景晓得两位主子是觉得无聊了,猜测他们想到处走走、说说话,便做主推着戚栖桐的轮椅,去往洗霜园。
叶清弋抻懒腰,放肆地在宫道上打了个哈欠,后又拍拍宫袍上的褶皱,抱怨:“当皇婿怪累的。”
听场戏就累了?戚栖桐笑而不语,路过旧地潭波殿,笑意才淡了些。
去年潭波殿闹出过人命之后,更没人进去了,朱红大门都黯淡了不少,戚栖桐没在这里留下过好回忆,叶清弋也是。
廖原该死,但戚栖桐动了私刑,引他上钩费心神,用的美人计,叶清弋想起来就生气,仔细想想,廖原还有一罪,他冒名顶替了!
戚栖桐想的显然跟他不一样,他不由感叹,当时如果不是叶清弋出手拦他、帮他,他不可能全身而退。
“你真觉得是廖原救了你?”
“那件事,多谢。”
两人同时说话,又同时噤声,一起转头,视线撞在一处,戚栖桐最无奈:“我不是解释过了么?”只是将计就计。
再说了,戚栖桐瞥他一眼:“猴年马月的事了?”人都没了,在这里拈酸吃醋有什么意思?
不提戚栖桐曾对廖原言笑晏晏,叶清弋心里也过不去,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半响,故作好奇地问:“你就一点都不想知道当初救你的人是谁吗?”
戚栖桐抬眼看来:“你知道?”
叶清弋突然支吾起来:“我当时,我妹妹坠马,我怎么会知道?”
戚栖桐道:“我没找到他。”当时他受了惊,又急于接近廖原,后来再回头去打听救命恩人,却是怎么也找不出线索,那人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算了,恩人不愿现身许是有什么说不出的理由,戚栖桐不想了,开始细究跟在建光帝身后一起过来的叶清弋,问他:“皇上跟你说了什么?”
叶清弋得瑟,洋洋得意:“你夫君我啊,被委以重任了!”
兼任中垒校尉,还是季亭和太子一同举荐,听起来来者不善,戚栖桐感到不妙,猜不出季亭在搞什么名堂,但这名堂一定跟那瘫痪的中垒校尉有关。
又听叶清弋说太子允诺,今后要许他整个北军,戚栖桐的眉头更难松开了。
二皇子心狠手辣,太子也没好过哪里去,不过是个极平庸之人,实在不配良臣名将追随,戚栖桐知道叶家对戚氏皇朝已经到了愚忠的地步,但还是忍不住试探:“你……你真的要追随太子么?”
已经进了洗霜园,这会宫人都在月华楼伺候着,洗霜园里静悄悄的,是个可以说话的地方,纹景懂事,知道有些话他听不得,将戚栖桐推至树下后,自己主动退下了。
叶清弋记着戚栖桐的问话,在戚栖桐身边席地坐下,随手揪了草捻着玩,漫不经心地反问:“难不成我要追随二皇子么?”
二皇子戚祚是什么人?是个视人命如草芥,为了权势无所不用其极的人,他可以为了帝位出卖国家,默许外族屠掳本国国民,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账,这样的人,叶清弋怎么可能与他为伍。
他们之间有着深仇大恨,戚栖桐明白了,叶清弋不会那么容易就放过二皇子,他必要报仇,势必只能依附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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