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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前行一步,沙地上就留下一个脚印,很快,血水便填满了他的脚印。
长枪在地上划出一道血线,破碎的红缨在战士的眼球中变成了灰色,数不清的死不瞑目的尸体在回望故土,只有活着的人向着死的方向前进。
沙场上静悄悄,远方传来马蹄声,将军没有回头,面对着不远处的千军万马,握紧了枪口。
“叶清弋——”
将军回头了,木着一双静如死水的眼睛,没有希望、没有牵挂,直到千万只箭羽穿过他的身体,他才终于有了一丝生气,唇边浮起一丝很浅的笑。
死似乎对他来说是解脱,但对梦外的人来说不是。
戚栖桐从噩梦中惊醒,眼底红一阵白一阵,他什么都看不见,只记得梦中叶清弋赴死的模样,从容地叫人恐慌。
“叶清弋……”
戚栖桐手忙脚乱起来,连滚带爬地从床上摔下来,撞翻柜子,烛灯砸了脑袋才终于有知觉。
他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息,在一阵眩晕中逐渐恢复理智,紧接着一种刺骨的酸麻便从脚跟涌了上来。
这是哪儿?戚栖桐抬头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看向了窗外的一点晨光。
他记得自己派人去毁了军报,自知事情会很快败露便带着必死的心进了宫,没想到薛晏出手救了他,后来……后来他就吐血晕倒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戚栖桐看着画框里黑色月牙儿,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下身陌生的酸胀感让他无措起来。
接着,门吱呀一声开了,戚栖桐立刻认出了身穿暗纹玄衣的符黎。
符黎看见戚栖桐坐在地上,惊喜一笑,飞快将手里的托盘放在桌上,大步走过来扶起戚栖桐:“你终于醒了?”
“我睡了多久?”戚栖桐伸手攥紧了符黎肩膀上的衣服。
符黎没有立刻回答,他还沉浸在戚栖桐已经苏醒的喜悦中,他没有抱起戚栖桐,而是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符黎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腿,按捺着兴奋:“试试,你试试,能不能靠自己站稳?”
听他这么说,戚栖桐脑中突然一片空白,在他发愣的时候,符黎已经悄悄放开了搀扶他的手,戚栖桐害怕地伸出手,想重新抓住什么东西。
“你站起来了!”
戚栖桐茫然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背,第一次看见自己因发力而不自觉扣紧的脚趾,接着,他准确感到一股力量支撑了他,这股力量连着他的脊椎,他很快意识到,这股力量正是他坚硬的腿骨。
“走一步试试?朝我走过来吧!”
戚栖桐此生第一次学走路,笨拙地不知道该怎么迈腿,双腿沉重得如同灌了铅,一个弯腿的动作便难倒了他,他急得不行。
终于,脚掌在地上拖出半步,但很快便因为失衡跌了下来,符黎眼疾手快接住了他,将他打横抱起,放回了床上。
只是能站起来,符黎就兴奋得笑个不行,从衣襟中翻出手帕帮戚栖桐擦汗,劝慰道:“你也不用操之过急,很快你就能跟常人一样了。”
戚栖桐还是说不出话,符黎端了碗清粥过来,解释道:“原定六月病发,陶谧说,最佳施治时机是在病发全身血脉逆流的时候,你不知道当时看着你吐血,我有多害怕……回了月隐,陶谧还说我在场影响他施治,说什么都不肯让我进门。”
戚栖桐靠在床头,得了两条腿,却丢了魂似的,愣愣的,符黎以为他是心中不安,便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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