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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竹西走到被拆开的纸箱面前,蹲下身,把被拆得零碎的杂物默默装进大衣口袋。
他蹲在那里的背影小小的一个,黑色大衣和正装也没能撑不起瘦削的灵魂,容岐心里不是滋味,看向池源的眼神也越发严厉。
池源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好像突然就从受害者变成了加害者,而在那里捡东西的池竹西还侧过头看他,眼里流转着他看不懂的幽光。
对不起。
池竹西用嘴形说。
池源:“……”
恐惧散开,他突然好想冲上去揪住池竹西的衣领问他你到底什么意思,要干什么能不能给个痛快,别搞出惊悚片的效果吓得人晚上睡不着后摆出无辜的模样。
他承认自己嘴巴是贱兮兮的,翻东西的动作也简单粗暴了点,但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就算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就算你不喜欢我,就算把所有的就算加在一起,这也不是你动手的理由啊!
池竹西拿了东西后就和容岐一起离开了,池源还在房间里琢磨自己到底是遇到了个精分兄弟,还是这孙子就是故意使坏。
该不会真的是他那两句不过脑子的话踩大雷了?!
他烦躁地挠头,手指刚碰到头皮就传来一阵刺痛。
“嘶——!妈的,我不会被揪秃了吧?”
“别说脏话。”不知什么时候来到门口的蔡闫说,“让你找东西,你怎么还和小池起争执了?”
池源瞬间委屈得不行:“我怎么知道?你说不小心把我的东西塞池淮左这堆箱子里一起打包了,我找半天也没找到!他一进来就开始发神经,搞什么!”
蔡闫:“找东西就找东西,怎么还拆开淮左给小池的礼物,他肯定会生气呀。”
“谁拆了!我来房间那破快递就是那狗屎样子!……等等,我是不是给谁背黑锅了?”
蔡闫摇摇头:“你也不应该动手。”
池源:“……”
要不你先来看看你亲儿子的头皮?
生了半天闷气,池源越想越不是滋味,他说些不过脑子的屁话,池竹西连人带妈一起骂,这很合理。要不是池樊川是他俩共同的爹,池源甚至觉得池竹西应该再捎上池樊川才够劲。
真要计较那就是五五开,谁也别怪谁。
让他浑身难受的是自己好像给谁背黑锅这件事。
他池某人长这么大,虽然和听话懂事不沾边,但也从来没道德败坏违法乱纪过,那个看谁都不顺眼的大魔王池淮左平日见到他都只是视而不见,偶尔还心平气和骂他两句小傻逼,可见他的无害程度。
怎么今天就风评被害了呢!
池源不是会把自己憋死的性格,他脱了羽绒服随便搭在箱子上,一边整理黑色正装的衣领一边往外冲:“我得找他说清楚!”
蔡闫在身后喊他:“记得好好给小池道歉!”
“你到底是谁亲妈啊!”池源咆哮着,消失在走廊。
叹了口气,蔡闫走进房间,脚尖踢踢那个空掉的纸箱。
脸侧的短发被窗外涌入的风吹开,蔡闫唇角倏而浮现出一丝笑意,轻缓又温柔。
她看着窗外不远的独栋,蓝天和绿荫,鲜花和人群,气氛完全分不清是婚礼还是葬礼。
而她的儿子像条蠢笨的小狗一样奔向独栋,天真又可爱,和安澜娅的两个孩子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得注意安全啊,小池。”蔡闫温和说。
女人驻足了一会儿就离开了,房间恢复了无人的冷清,只剩下池淮左为数不多的东西,和那个被女人高跟鞋踩压碾平的纸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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