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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你一个人能行吗?”谢南沧哑声说,“我这边实在走不开,下午应该还要去粤港出差待几天。”
“我可以的,”安奕让他有事先忙,“照顾好自己,等你回来告诉我,我给你煲点汤。”
“太好了,”谢南沧欣慰道,“有你真好。”
安奕笑笑,嘱咐两句便挂断了。他的东西并不多,本用不着请搬家公司,但多数都是用来制陶练瓷绘的工具,占地方、又易碎,打车不好带,搬家公司只需开一辆小皮卡,就足以把他的家当全部搬走。
新的租住地离培训机构不远,拐过几条小巷就能走到,不用经过大路。
安奕每天上下课都很注意,谨防严琛盯梢,一连半月没什么动静,他才逐渐松懈下来。
只是谢南沧最近忙得脚不沾地,两人每次视频,安奕都能听见谢南沧在咳,他特意熬了冰糖雪梨给谢南沧送去,谢南沧虽然开心,但脸上还是难掩疲倦,安奕担心问:“很棘手吗?”
“还好,已经在解决了,”谢南沧捏了捏眉心,“就是有点费功夫,需要走动人情,天天在喝酒应酬,顾不上陪你。”
“我没事,”安奕说,“喝酒伤胃,你在家里备点蜂蜜吧。”
“好,听你的。”谢南沧今天难得有空,和他一起在外面吃了晚餐,结束时夜空滚过闷雷,初秋冷雨阵阵,他开车送安奕回家。
路过花店时,安奕又得到一束含苞待放的白玫瑰。
这是谢南沧第一次来安奕的新居所,但碍于等会儿还要回去加班开视频会,他没时间久留。
“安安,”谢南沧撑伞送安奕来到楼下,“能抱我一下吗?最近有些辛苦,总想着在你这里找一点安慰,就一下,可以吗?”
平时从容沉稳的一个人难得会表现出脆弱,安奕犹豫了下,没拒绝。
他张手上前,抱住了谢南沧的腰,“会好受一点吗?”
“当然,”谢南沧埋头在他颈间,鼻尖萦绕着白玫瑰淡淡的花香,他笑了笑:“好受很多,谢谢安安。”
安奕拍拍他的后背,低声问:“南沧,你跟我说实话,你公司出问题……和严琛有没有关系?”
谢南沧沉默几秒,展颜笑笑:“别多心,一切都在掌控中,过了这段时间就会好了。”
安奕蹙眉分开怀抱,谢南沧的助理打电话来问会议安排,他不再多留,和安奕说了两句便开车返回公司。
安奕抱着花站在楼道门廊下,往草丛里张望很久。
最近两天他常在附近看见的一只流浪猫不见了踪影,不知道有没有被雨淋到,他等了会儿始终没等到,才转身上楼。
他租住的公寓是两梯五户,走出电梯间,左拐东面那间房子便是他整租下来的,独门独户,不与邻居家紧挨房门。因而当他一眼见到门口那团黑影时,心脏着实被吓得咯噔一抽。
楼道的白炽灯常年亮着,严琛一腿蜷曲、一腿伸长靠门而坐,浑身湿淋淋的,被雨水打湿的黑发将他半张脸掩在阴影里。
落拓可怜,像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听见脚步声,严琛抬起眼皮,俊美蛊人的脸庞也是湿的,眼睛红红,应该才哭过。
他鼻音有点重,听起来有满腹委屈:“你躲我。”
“……”安奕拿出钥匙,无力道:“躲你有什么用,你不还是找来了?”
严琛靠门坐着没动,下颌随安奕走近而抬起,安奕把他脸上的泪痕看得更清楚了些。
严琛盯着他手里的花束,眼圈更红,“他送你的吗?”
安奕敛眉没回答,冷声说:“麻烦让让,我要开门。”
严琛单手撑地站起来,因为坐得时间太久,起身时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他靠在墙边,在安奕打开房门时伸手牵住了他的衣角。
“能让我进去坐坐吗?就一会儿。”
“不了,”安奕拒绝道,“不方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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