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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
“一具狂尸!”荀粲僵硬地转头,真的有狂尸吗……他,以为殿里的是狂尸,“狂尸?带我过去。”荀粲快步跟着他往后走,后面不知为何,没有士兵。
荀粲问:“其他人呢?”
凉。
又凉又疼。
就在荀粲察觉到凉的时候,他想,他不该没对这个士兵起过防心——这个士兵知道尸体下有东西?不,没准就是他在尸体下藏了一只猫,他要借此吸引搜查的人的注意,让殿里的人多藏一会儿,是不是……
冰凉的刀子捅进了荀粲的喉咙,他说不出话。那士兵把匕首插进荀粲喉咙的时候,对他说:“我叫人走了,说你让的。”
荀粲想问这人到底是谁,相伴多月,他以为他认识他,原来他不知道他的本来面目——但是他无法说话了,他以一个武人的意志强忍着剧痛,握住匕首,拼尽全力把匕首拔了出来,踉跄着往前走了几步,他要去叫人来!
血喷了一地,荀粲终于还是倒在了地上。
他想叫人,让人把那个士兵抓住。可他没力气了,红色溅了他满眼,有士兵跑了过来,那捅了荀粲的士兵跪倒在他身侧,发着抖捧着他的上身,涕泗横流地辩解说:“是将军求我做的!是将军!!将军……将军说他怕了!”
怕……?荀粲的嗓子发不出声音,他只能指着那个士兵,大睁着眼睛,倒在血泊里。那士兵做出恐惧的姿态,捡起地上的匕首,当着众人的面自杀——自己灭了自己的口。荀粲看见了刀锋的冷光,他到死都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在转瞬之间,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有……诡计。
第219章 板荡2
佛界易入,魔界难入
崔涤被扣押在秋浦郡后,长公主传召毗陵周家的周鸾和宣城崔家的崔琬到建业来,将他们困在了建业。录公放长公主的儿子荀用宾从秋浦郡回了建业,长公主让周鸾回了毗陵。
周鸾和崔琬在建业时,都在瓦官寺的禅房住着,周鸾走了,瓦官寺里的闲人,就只剩下了崔琬一个。崔琬让寺外的禁军替他给长公主殿下传句话:他想换个佛寺住,住到大护国寺去。
大护国寺的香火很盛,在那里挂归来的平安符很灵验——去年夏天,崔琬离开建业前在大护国寺挂了铜符,冬天他便被祖父叫回了建业一趟,现在他又早早就回了建业。
谁能说不灵验呢。灵验到崔琬想去大护国寺把他给自己挂的铜符摘下来。
秋浦和建业已经对峙了十多天,气氛紧张。周鸾回了老家,他回去之后,自有家仆保护他。崔琬对周鸾向来不错,他体谅周鸾体弱,觉得他走了也好。周鸾走之前,曾说不如让崔琬走,自己留下,崔琬说录公可不稀罕他——周鸾的外祖父录公似乎是真不在意崔琬的死活,任由他继续被扣留在建业。
建业,好地方,崔琬在建业继续住着。
长公主听说了崔琬想换个地方住,亲自来瓦官寺见崔琬。瓦官寺的玉兰成片成片地开,开得太盛了。瓦官寺有小塔,塔几乎都要被花影遮住了。
崔琬见了长公主,二人在玉兰树下走了走。郇王去世,停灵在秋浦,长公主穿了白色的袍子。
崔琬忽然察觉出了一丝录公的残忍,白发人送黑发人,然而,长公主甚至见不到自己亡故的外甥的尸体。
崔琬没见过郇王多少次,但是他和高平郡王很熟悉,郇王和高平郡王是孪生兄弟,因此崔琬可以想像出棺材中郇王的脸庞,他觉出了残忍。不只是录公残忍,另有一种死别的残忍,乃至残酷。
天上下了小雨,石板湿漉漉的。崔琬自己撑伞,侍女给长公主撑着伞,两个人一起从瓦官寺往大护国寺走。
长公主问崔琬:“阿琬是嫌瓦官寺地方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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