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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记录时间的流逝,时间被暗暗转换为空间一般的存在,被日晷上的刻度分割。

其实人们能分割的,只是时间的影子。

时间无可分割。

有些时间像粘稠的海水,他在其中走得如此疲惫。有些时间像轻盈的海水,他走得轻快。

时间不可被分割,它不能像日晷上的刻度一般均等——它不能被一一等分,因此,每个刹那的意义并不相同、绝不相同。海潮打过来,有大浪、有小浪,有时候一个刹那的意义足以抵过一生的意义。

他想念奉玄。

奉玄在雪中吹笛,风吹起他的碎发。

奉玄的眼睛中倒映出他的身影。

他在武州山许愿,许下了三个愿望:一望山河无恙;二望奉玄平安和乐、无病无灾;三望高平郡王荀靖之平安和乐、无病无灾。

不论他的好友叫什么,他都希望他能少有忧愁、过称心的生活。他很少发愿,有一些事,他知道自己实在无力做到,才会想起神佛。

他更喜欢依靠自己,他不借天力复仇,他要靠自己找到杀死父亲的凶手、杀死贺兰奢的凶手、害死叔父婶母的凶手……找到仇人然后复仇,这不是愿望,是他一定要做到的事情。

哪里有仇人……他想起贼军首领的血,断颈中喷出的热血溅在他的脸上。偌大的宫城中,有比丘尼彻夜敲木鱼。

笃、笃、笃……

他是身在洛阳的宫城,还是平城的宫城。

尼夫人说:“公子,不要忘了,还有人等在北方。”

旷野风大,大雁鸣叫。

还有人等在北方。

他几次回头,尼夫人的身影变成一个小点,最终消失在他的眼中。

他回过头……

奉玄的身影变成一个小点,最终消失在他的眼前。

漫天的雪落了下来,他再看向前方时,发现无声的大地上,站满了无声的尸群。

黑压压的尸群,在沉默中与他对视。

一把剑穿过父亲的胸口,寒光又从贺兰奢的胸口闪过。

浑身是血的师弟与他对视——

第五岐从漂浮着诡异碎片的梦里醒了过来。

他听见了脚步声。

有人带着人从东边走了过来。

帘外的太监说:“翁主来了,翁主安好。”

翁主……?或许是长公主的女儿泽晋吧。

泽晋没有进屋,在门口对太监说:“公公免礼,母亲在吗?”

太监回泽晋说:“陛下派人送了一枝建业的蜡梅来,说蜡梅好闻。殿下怕蜡梅冻坏了,亲自去接蜡梅了。”

“母亲不在,公公守在客室屋外做什么,去屋里吧。我也在这里等母亲回来。”泽晋说着就要进屋,她的婢女为她掀起了厚重的垂帘。

太监连忙说:“诶、诶,翁主,屋里……有人呀。”

“公公别和我开玩笑呀,母亲不在,现在又是晚上,屋里还能有谁?唯有我能在夜里见母亲,母亲向来不避着我,不会不让我进屋。难道是公公打破了屋里的瓶子,不敢让我进去?”泽晋说着走进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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