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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生了气,那受罪可是他自己的身子。
周鸾这几年只被气到过一次。周鸾成亲后,不想住在周家了,其实他早就不想住在周家了,他哥哥虽然总在家护着他,可他觉得不自由,他想出去住——周紫麟觉得弟弟生出这样的想法,一定是因为婚后裴昙在暗中挑拨了他们兄弟的感情,于是去质问裴昙,裴昙说自己不屑于挑拨他们兄弟的感情,她也不喜欢周紫麟的宝贝弟弟,周紫麟给了裴昙一耳光。周鸾听说自己的哥哥打了自己的妻子,呕出了一口血。
最后,周紫麟让步,任由弟弟搬出了周家,另立门户。
周鸾搬出了周家在建业的宅邸,不过,裴昙没和周鸾一起住,裴昙和荀靖之一起去了郢州。
周鸾不介意裴昙不和他一起住。裴昙离开建业时,周鸾去送裴昙,他并不避讳一旁的荀靖之,在江边客客气气地对裴昙说:“昙姐高兴就好。昙姐记得有我这么一个人在,记得我愿意让昙姐高兴,这就够了。”周鸾说自己需要一位高贵的妻子,裴昙嫁给他就够了,剩下的事情,他一概不管——至于流言,他直接堵上耳朵,他连听都懒得听。
荀靖之知道周鸾为人不坏。周鸾坐在绛纱帐底下,身侧烛光亮着,风一吹,绛纱帐鼓起来,烛光将红色的影子照在他的身上,他看着好像一位新郎。
新郎……荀靖之曾和裴昙提起婚姻之事。
荀靖之出任郢州刺史时,督郢、朗、吉三州军事,他有许多不会的事情,可是到了那种境地中,不会也学会了,他也有了自己的军中幕府,裴昙的表弟陈椿年就在他的军幕中任职。
陈椿年的夫人曾带着孩子来郢州看陈椿年,三四岁的小孩并不怕生,看见荀靖之,奶声奶气地叫荀靖之“郡王”,因为荀靖之长得好看,向荀靖之伸手要他抱自己。荀靖之抱了抱她,逗她玩了一下午。
裴昙见荀靖之和小孩子玩,对荀靖之说,一个人未免寂寞,问他想不想成亲。荀靖之说:昙姐觉得我不是坏人,可是一个男子不是坏人,不一定不是坏丈夫。他问裴昙嫁人之后,感觉可好?
裴昙回答说:说不上好。她说荀靖之说得有道理,自己不该为男子着想,又把一个女子推进成亲的坑中。裴昙不厌恶周鸾,周鸾也不是坏人,可是裴昙过得并不高兴。
她自成亲那日就开始害怕,她说自己成亲那日,看见到处都是红色,绣着金线、闪着金光的红色——她看周鸾也是红色的。成亲那天夜里,裴昙躲在红色的盖头后面,在房间里等周鸾进来,人们守在洞房外,等着看热闹。周鸾推开门进了屋子,裴昙紧紧攥着衣角,十分紧张。
周鸾挑起了裴昙的盖头,裴昙很害怕——周鸾毕竟是个男人,但是周鸾只是笑了笑,什么都没做。
其实裴昙没讲,周鸾那时不只笑了,他那天笑着说:“昙姐很美,有这样的妻子,我很高兴。”说完随手就把应该燃烧一夜的龙凤蜡烛掐灭了。
龙凤蜡烛应该燃烧一夜,烧尽的蜡烛有着美好的寓意,意味着这对新人要从头走到尾、共度一生。可是周鸾并不在乎,他把蜡烛掐灭了。他说:“昙姐,早些休息吧。我身子不好,不让他们闹,也经不得他们闹。”——他对裴昙很客气,把床留给裴昙,自己抱着被子在长榻上睡了一夜。
周鸾好像有野心,又好像没有。他对哥哥说自己想娶裴昙,想借裴昙博得陛下的青眼,步入仕途、步步高升,可是他真的做了官后,他又并不热衷于权力,他从不主动往前走。他外祖父录公提拔他,他只是受着,录公问他怎么不努力些,他说:“外孙有个职位就够了。外孙帮外祖父占住了位置了嘛,差事没落到别家子弟头上。”录公笑他,笑完叹了一句:“你说得也对。算啦,你们不惹事,就算是我的福气啦。”
周鸾在绛纱帐下坐着,脸色因为纱帐的映衬显得微微红润。裴昙拿来一领披风,要他披上。他咳嗽了两声,披上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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