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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靖之还没说话,妙娘问:“小娘子要去找谁,可是阿惠?我也认识一人,叫阿惠,一直想来看白梅呢。”

“是,我想去叫惠娘姐姐!她是我表姐。”

妙娘对荀靖之说:“郡王,这第一局,若是您输了,您就让人把惠娘叫来吧。您可以不讲一年一事。”

荀靖之问:“娘子如果输了呢?”

“那我不但叫惠娘来,我要再请一个乐伎来,为郡王弹琴消夜。”

荀靖之一语双关,说:“怎么看都是娘子赢了。”不论输赢,都是按妙娘心意的办事。

妙娘说:“以往都是我弹琴,别人听琴,今天夜里好不容易我也可以听别人弹琴,我不能错过。郡王不如满足我这个请求吧。”

荀靖之和妙娘在棋盘上摆满了棋子,荀靖之输给了妙娘,笑了一下,让人以自己的名义去乐坊请几位乐伎来。

正下第三局棋时,乐伎到了。一位乐伎拿出了笛子,在梅树下吹笛。

荀靖之又输了一局棋,听见笛声,愣了片刻。他已经有很久没有听见过笛声了。

他手里有一支笛子,名叫“准提”,准提就是在水目山中发现的,在住在水目山下后,他以第五岐的名义重修了山中破败的准提寺,为佛寺取名“青山幽严”。

佛经中说,阿兰若住处,即青山幽严处,乃是最清净处。奉玄要在此处等一位等不来的好友。

名笛准提就在荀靖之的手中,已经有六年了,六年来,这支名笛一次都不曾被人吹响。他长久地将准提拿在手中,摩挲它的木纹,他也粗通笛术,可是他不敢吹响这支传说能让人梦见故人的名笛。他不想梦见故人,梦、想、幻、念,都太不坚牢,他只想亲自见到他怀念的故人。

荀靖之对妙娘说:“一年一事。乾佑七年,我经历了不少事情,不过如今我只想起来……月色之中,我在堂庭上听第五岐吹笛。他吹的笛子名叫准提。我的笛术很差,他的笛术很好,我在月下听到笛声,觉得他的笛子吹得就像我舅舅那样好。”

荀靖之的舅舅——曾经的齐王、如今的陛下,最通笛曲。

笛……荀靖之不敢听笛,他在笛声里走上了堂庭山。最后在堂庭上找到了一支笛子。

荀靖之和妙娘收了棋盘上的棋子,继续掷骰子下棋。

象牙骰子在玉碗中滑动,玉石发出声响。微凉的棋子落在棋盘上,“嗒”、“嗒”相接。笛声缠绵不绝。

一年一事。妙娘说,乾佑七年,她十六岁,第一次为大人物弹琵琶,那时在宴席上见过一位公子,她觉得缘分很奇妙,她心想:可是太可惜啦,她一辈子怎么只能见对方一面呢——她十六岁那年很漂亮,而对方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乾佑八年。荀靖之说卢州原忠武将军韦衡去世了,他为一条名叫“韦衡”的狗迁葬,他不知道名叫韦衡的那个人的骨灰被安放在了哪里。妙娘说她在这一年再也不想当官妓了,她尝试着逃跑,结果遇到了人贩子,受尽了欺辱,她趁人贩子不注意,拿琵琶把人贩子打晕了,主动投官,又回去当了官妓,那时她才发现……她所拥有的只有琵琶。

乾佑九年,也是明夷元年。荀靖之说太多人都去世了,这一年,他见到了无数死尸。妙娘说自己在这一年夏天和一位官员一起南逃,路过一个荒凉的县城,他们推开官署的大门,看到了乱飞的鬼火……白骨委地,绿莹莹的鬼火到处飘荡,好像是对故地仍有依恋的怨魂的呢喃。那位带妙娘南下的官员,一个四十岁的男人,想起自己也已抛下官署南逃,对着空无一人的县城官署悲慨大哭,他压抑的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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