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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谢云翱踹他的那一脚还让他难受,闷在他心间,让他最终叹了一声,“我活到这么大,几乎没有叹过气。佛子友人,你让我叹气了。”他将一片参片递给佛子,“含住它,休息吧。雪停了我叫你。”
奉玄给佛子的参片是奉玄入道那年枕流药师留下的,来自一棵章尾山百年紫参,可以大补元气,尤其能解邪冷风寒之伤,有养血安神的功效,不可多得。奉玄入道时受了不轻的冻伤,得了两片参片,那年用了一片。
佛子迟疑了片刻,没有接,伤口忽然传来的疼痛让他蹙了一下眉,“吾友认识枕流药师?”
“认识。”
佛子忽然笑了一下,只不过是很浅的一个微笑,却好看极了,也温柔极了,让奉玄差点晃神。
佛子说:“她是我母亲。”
原来……枕流药师是佛子的母亲。
“这是枕流药师种下的善因,你该得这个善果。”奉玄坚定地说:“不论枕流药师与你是什么关系,你都必须含住这枚参片。你不含着,我会逼你。”
佛子不再推辞,将参片含在口中,靠着奉玄再次闭上了眼睛。
“多谢。”
“休息吧。”奉玄将刻意剑竖在地上,拿在手中。
殿外天色阴沉,眼前的火焰不时跳动,木柴发出噼啪的声音。塞建陀天铜像在火光的映衬下颜色如金。
佛子啊佛子。
作者有话说:
① 《庄子·大宗师》:夫大块载我以形,劳我以生,佚我以老,息我以死,故善吾生者,乃所以善吾死也。
第18章 夜奔2
苦河不干,火宅不空
雪势渐渐小了下来。火堆一直烧着,佛子知道奉玄向火堆中添过木柴。奉玄喂他喝过几次水,他的高热没有退下去,意识也昏昏沉沉,身体一时如受龙神三热之苦,一时如在八寒地狱。
冰水自喉中流下,喉咙之痛,有如针扎。
不远处传来兵刃出鞘的轻响,佛子的警戒之心让他终于自疲惫与疼痛的黑暗中艰难抽离。他睁开双眼,在一片模糊中,看见奉玄将剩下的那把短刀拿在手里,皱了一下眉。
“咳咳……”佛子想要叫奉玄一声,未曾出声,先咳了起来。
奉玄看向他。火光跃动,奉玄的手里拿着刀,眼中露出一丝狠意。
“你……”佛子的话还没说出口,忽然被奉玄捏住了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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