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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炀心疼坏了:“几百块不是钱?”

于是刚到小楼的第一晚,饭都没吃上,傅书濯就跟隔壁邻居借了洗衣粉,端着盆坐在院子里搓衣服。

他好歹也是个前总经理,拥有一家上市公司,如今那双敲键盘的手却不得不在搓衣板上搓来搓去,还心甘情愿。

谁叫他刚刚占了便宜呢。

裴炀换了件白色长袖T恤,下/身简简单单一条宽松的浅色牛仔和运动鞋,乍一看乖得要命。

这套衣服是傅书濯选的,裴炀有点紧张:“是不是太装嫩了……”

傅书濯放下手中衣服,微微挑眉:“本来就嫩。”

或许是一直没分开过,傅书濯其实不觉得裴炀和上学那会儿有什么变化。性格喜好都没怎么变动,只有对待事业的态度成熟了很多。

而无论有过多少次,裴炀还是一到床上就脸红,一听荤/话就恼羞。

折腾了二十分钟,裴炀那件上衣还是洗干净了。傅书濯找了个衣架,晾在院子中间的粗绳上。

他擦干手:“走了,去吃饭。”

傅书濯带裴炀走的后门,一出来就是一条河边小路,对面河岸还有垂柳,柳叶荡在水面,风一吹就会掀起一片涟漪。

裴炀有些担心:“你姑姑如果知道你回来会不会找事?”

傅书濯捏捏他手:“他们搬去了省会,这么多年都没联系过,估计都不清楚我是死是活。”

裴炀:“……”

傅书濯十五岁离开,后来了无音讯,从没回来过,也没联系过他们。

他虽然在业内有点名气,也经常上杂志新闻,但如果是不关心这个行业的普通人,根本就不会知道他。

“就算知道我回来也没什么。”傅书濯语气淡淡,“他们有什么脸找事?”

“……”

尽管傅书濯现在过得很好,裴炀还是心疼,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下意识收紧手指,与傅书濯相握。

“我怕他们赖上你。”

人心难测,难保他们不会厚着脸皮挟持傅书濯“养育之恩”。

傅书濯:“那就可以去打打官司,说说这套房子的归属了,咱爸当初立过遗嘱。”

他姑姑一家要不是卖了这套房子,根本无法负担省城房价的首付。

裴炀:“那就好。”

傅书濯静了一会儿,又轻笑了声:“当初我其实想过,一分钱不花直接拿回这套房子。”

他有遗嘱在手上,又可以请最好的律师,姑姑那边根本毫无胜算。

裴炀:“那为什么……”

有人经过,好奇地看了他们两眼,傅书濯揽过裴炀让路,才接着说:“因为那会儿我们刚结婚。”

他不是一个人了。傅书濯想着,做事不能太绝,要给家里的猫儿积点福。

平心而论,傅书濯做事向来绝情,从小就是。否则他也不会十五岁就有和‘家里’断绝联系、独自规划未来的勇气。

但和裴炀在一起越久,傅书濯的心就越软。

商业竞争时会想着做人留一线,给裴炀积德,路过遇见小野猫会买个罐头,希望生灵念着点好,给裴炀攒点福分。

他和裴炀每年花在慈善方面的钱,几乎要占他俩个人年收入的五分之一。

毕竟家里只有彼此,没有孩子,他俩也不是挥霍无度有特殊癖好的人,钱留太多没什么意义。

他和裴炀还笑谈过,等以后老了,就立个遗嘱,一半的钱给到裴炀家里人,一半的钱捐出去。

可命运还是没眷顾他家傻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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