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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的,香早燃尽了。
大刚把香炉里的残香拿出,拍拍灰,又取了三柱新香,添了进去。
大刚:“祖师爷爷在上,师父他不是故意冲撞您的灵牌的,为表歉意,由灸我崖第十代弟子刘大刚敬进三炷香……”
他净了手,把三炷香依次点燃插好,左边的香放入的时候不注意多使了点劲,比中间和最右边的香矮了那么一个香头。
大刚双手合十,小小的身躯在灵堂前虔诚地拜了拜。
又看了眼灵堂,他觉得还得再添点什么,于是就从爹爹给他的布兜里掏出来一只大桃,恭恭敬敬摆在了香炉旁边。
师父找着了,香上完了,拜也拜完了,还供了个大桃——没心没肺的十岁小徒快乐地上床睡觉了。
师父没教过他二十四香谱图,是以大刚根本不晓得,他这三炷香,摆成了——催供香。
给祖宗备好供品,三日之内祖宗必来。
等第二日清晨,第五君入诊室的时候,他的小徒弟早把燃尽的香灰打扫干净,换上了清晨点的一炷新香了。
是以这件事第五君一直不知道。
第五君瞅着大桃:“这桃是你供上的?”
大刚:“对呀,供给祖师爷爷吃。”
第五君:“你祖师爷爷辟谷。修仙之人没那么多繁文缛节,你吃了吧。”
等若干年后,已经得道跻身上界的仙人刘大刚回想起来某个关键又巧合的时间点,不禁才反应过来——原来、或许、也许、应该……就是那时他的三炷香,才招来了那尊大佛。
作者有话说:
这个催供香,现实来讲是烧成这个“左边短一点中间右边长一点”的香型的,本章只是借用了一下名字,是大刚摆出来的
( ′▽`)
第5章 灸我崖(五)
一转眼,大刚拜入灸我崖已快一年了。茶水铺老刘的日子也过得滋润了起来。
还记得刘大刚刚拜师那会儿,蓬莱岛东有钱有势的家族没少给老刘眼色看,可是日子一久,大家都看出来了——这灸我崖的青衣仙人分明就是不想再收徒,师父不想,那哪还有硬塞徒弟的道理呢!
既然自家儿子女儿修不了仙,那就得和有仙缘的搞好关系——得对老刘好点儿!人家好歹是未来仙人的肉身老父亲!
于是,老刘耳朵里的阴阳怪气渐渐就消停了,后来还有个聪明富商提出要给老刘一个门头,让他不用风吹日晒的辛苦练摊,被老刘拒绝了:“大刚还没辟谷哪!我得带我儿子吃饭!”
老刘心里想:笑话,灸我崖对面这块地可是风水宝地,仙门对面,守着儿子,哪还有更好的去处?
他这摊子,也是祖上留下来的,灸我崖这吊脚楼建了多长时间,这祖传的茶水摊子也就摆了多长时间。老刘要把这小本生意继续做下去。
“我碌碌平生,可儿子能修仙,我老刘家真是得了上天庇佑,感谢老天爷!”老刘每天就这样念叨着,勤勤恳恳赚着几个小钱,心里高兴得不得了。
灸我街上的早点店什么时候收摊了,老刘的茶水铺子一般就什么时候出摊。
这天,他刚把铸铁水壶挨个烧上,就听灸我街那头卖豆腐脑的王婆吆喝了一嗓子:“蓬莱岛西的贵客怎的来了呀!”
老刘钻出棚子去看,只见灸我街尽头一水儿的黑衣骑客,列队整齐如刀割,肃穆静立,好不壮观。高头大马匹匹骠勇,毛色锃亮,只有最前头的一匹是白马。马鬃纯白如雪,如轻摇的柳絮,马目炯炯有神,像是黑曜石似的——打眼一看就知道是奇好无比的宝马。
那白马上的黑衣男子下了马,正在跟王婆买豆腐脑。
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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