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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林面上还是笑,甚至搂着祝辛到怀里给他揉手,嘴唇贴着祝辛耳朵,并不说他们有什么不死不休的宿仇,只是笑着叫祝辛发烫的手来摸自己被打得发烫的脸,在他手心蹭了蹭,说:“你没时间陪我,我不高兴,吃醋了,你看,我把你从雪地里带回来,你又不知道记我的好,还打我。”
祝辛很累,扇完那一耳光就失去所有力气,听程林说出这么儿戏的理由也再没力气跟他纠缠,他推了程林两把,想下床离开这里,脚还没落地,程林就问:“干嘛去?”
祝辛不解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们还有好说的,但程林把祝辛的脚收回床上,握了握,是怜惜也是变相软禁:“病还没好,就别出门了。”
祝辛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嘶哑的嗓子有颤声和浓重鼻音:“你是什么意思?”
程林笑,擦掉祝辛眼角的湿润,很无奈:“你这么看着我,老让我觉得自己是什么十恶不赦的恶霸。”
祝辛不理解神经病思维也不想跟他多说一个字,打掉他的手,又下床,赤脚下地找不到鞋,他就光着脚出门,在复式公寓的大阳台找到他的猫,抱着猫下楼,可是门怎么也打不开,回头,程林不紧不慢跟在身后:“说了,等你养好病。”
“程林,我不是很明白你。”又是那种经受重大打击之后勉强平稳的语气,这些勉强镇定、故作凉薄的话居然有一天也要对着程林说了,祝辛嘴边的弧度很苦涩,整张嘴都在发苦,吐出的每个字经过喉咙都割地舌头疼。程林琢磨着祝辛能给自己一些什么恩断义绝的道理,就那么站着,似乎在听,可其实一句也没打算进耳朵,就等着祝辛说完把人带回去。
祝辛其实没有一点力气再跟程林说话,他死死盯着程林看,压抑着胸腔中的剧烈起伏,到底不理解:“如果只是玩玩,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玩玩也就算了,就算他只是图新鲜,玩腻了分手也就算了,只当自己不明白这些人的世界,没弄懂他们的规则才会吃亏,但是为什么还要拍那些照片?只是因为他不满意自己陪他的时间太少吗?还有自己问了一次李洲拍的视频,程林告诉自己都处理掉了。
这些东西最后都出现在了祝宏飞手里。
他的喜欢也太可笑太残忍了,只要一想到程林是怎么践踏自己他就会浑身发寒。
面对祝辛的质问,程林有一瞬间哑口无言——当然,不是因为没理由可以说。他再次在心里回忆那些肮脏的事,心说照着父债子偿这么个道理,就几张照片才算什么?抵得过爬完姐夫的床又爬姐姐的床,把人扒了皮曝晒在太阳底下戳脊梁骨吗?还是那句话,祝辛根本不知道他身上的血有多脏,
“我栽了跟头,就算我倒霉好了。”祝辛实在累了,没力气计较只想离开,他稍微闭眼,把遮挡视线的眼泪眨干净,眼泪像小溪一样顺着脸颊往下流,祝辛很脆弱地开口:“程林,求你了,放过我吧。”
哪怕对鹿婧,他说的也是不亏不欠互不打扰,对程林已经用上了“求”。祝辛额头还贴着纱布,整个人苍白到可怜,说出这种话的时候已经绝望到极点只想逃走了,但程林并不想放手——都做到这一步了,撒手可就不伦不类了。
他走过去抖掉祝辛怀里的猫,猫或许察觉不对劲,绕着祝辛的脚不肯离开,被程林拨了两脚到旁边,祝辛抬起头绷着脖子看程林,浑身都写着果决的一刀两断再不纠缠。
程林微微叹了一口气,抱着祝辛发抖的肩膀拍了拍,很无奈地问:“祝祝,你的好心呢?”
祝辛无言地望着他,很多时候都不能明白程林眼里那些怜悯和讥诮,也不知道他这会儿说这种话又是什么用意。
“你不是最能心软了吗?你那颗好心,真的被我弄坏了吗?”程林很含蓄,哪怕撕破脸了也不想过于直白地掀翻他们从前的关系——莫名就不想对祝辛太残忍,虽说最残忍的事情已经做过了,可这句逼他就范的话就是不想从自己嘴里说出来——或也是记起来祝辛听不得太难听露骨的话。
总之祝辛没能很快明白,程林只能摸一摸祝辛流满眼泪的脸,虽然实际上没差别,最终却还是决定叫祝辛自己明白:“你要想出去,晚上我带你出去。”
家里这边,祝宏飞动怒之后又进了一次医院,但还得照常处理厂里的烂摊子,求爷爷告奶奶月余终于有转机了,有位老板愿意投资,而且说可以解决厂里的资质问题,所以尽管刚出院不久祝宏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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