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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
昏黄的灯笼下, 幽静无声的院子染上一层淡淡的烛火。
站在院内的人此刻正在望月。
小路青石狭缝中苔藓浓绿, 朦胧的月光沿着?斑斑点?点?的小路洒着?, 洒满了他全身?, 和一头平滑放下来的头发。
柳若烟怔怔看着?他宛若神祇的隽雅侧颜,看着?那高挺的鼻尖折射出莹莹白光, 清透的眼睛像是一本没有字的书,藏了许多东西,但是她看不明白。
听到声响, 越清桉转过头来,看到来人是柳若烟,顿了顿, 敛起?下巴, 转过身?来正视她。
柳若烟站在门边, 咬着?下唇扭捏许久,没有说话?。
“身?体感觉如何?”越清桉的声音低低沉沉, 似春末夏初的野风,温柔到了极点?,没有一丝棱角。
柳若烟慢吞吞走到他跟前,“挺好的,我以前都是夜猫子嘛,现在只是恢复到以前的作?息啦,没关系。你呢……你手上的伤。”
她犹豫着?伸手去掀越清桉的袖子,见他也没拒绝,才松下心来,大着?胆子将宽松的袖子捋到关节处。
瞧见衣服下面那丑不拉几的蝴蝶结,她蹙眉,“你怎么没有重新包扎上点?药!”
这包扎还是昨天她随手弄来止血的。
现在一小片绷带已经被血给渗透了,看着?有些脏兮兮的,他一个平日?只穿白衣的洁癖,这都能忍?
越清桉垂眸,看向紧紧抓着?自己手腕的小手,感受到那温热的体温与霸道的力度,静了会?儿,道:“醒了之后就在忙,忘记了。”
“那我帮你上药?”柳若烟也不管他同不同意,将他按到到院子中央的石桌旁的椅子上,从芥子中掏出绷带和最普通的金疮药。
“只有这种,别嫌弃,我尽量轻一点?。”柳若烟没有将他先前给自己的那些药膏拿出来,因为他身?上的伤口无论用什么药膏都是不管用的,所以干脆不暴殄天物了。
她小心翼翼解开那与伤口黏在一处的绷带,每撕下来一寸,都心疼地?猛抽冷气,目光忍不住去看越清桉,却发现他一声不吭,眉眼平和凝视着?她。
“不痛啊?”柳若烟乖巧的脸蛋皱了起?来,好像伤口是她的一样。
当事人平静摇摇头,“阿烟很小心了,所以不痛。”
怎么可能不痛!
柳若烟才不信他的鬼话?,凑近轻轻吹了吹还在流血的刀口。
月色柔柔,温度灼热,发痒的酥麻感一寸寸沿着?伤口爬上越清桉的心底。
他眸色幽深,目光不知不觉从她布满心疼神色的眼睛上移到那撅起?吹气的小小朱唇上。
很快,意识到了不妥,他垂下眼帘,去看自己丑陋的伤口。
“你自己割,也舍得下这么狠的手?”
数条伤口又长又深,应当是拿锋利的匕首划的,都是为了洗毒换血。
“不痛。”他淡淡回了这句。
柳若烟有些生?气,“这你都不痛,要?到怎样的程度你才会?喊痛?”
就知道逞强,难受你就说出来啊!不要?总是让别人猜来猜去担心嘛。
“痛,是喊不出来的。”越清桉轻声说着?,他目色失焦落在柳若烟的脸上,回想起?昨日?自己见到的满地?血泊。
血泊中,她呢喃喊着?他的名字,一遍遍说着?好疼……
那一瞬间,天地?好像塌陷了,无边无际的绝望沉沉压在他的身?上,将他压得透不过气来。
他踉踉跄跄走着?,灵魂在无间地?狱煎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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