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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走到商场门口的时候，他看着等在那里手里拿着红绿两种不同颜色传单的工作人员，明白了这个世界真正的恶意。

“陈是金？”

陈是金点点头。

“你来的有点晚了啊！明天要是再来晚可要扣工资的！”

“这是红绿各五百张传单，你今天一天要把它们发给一千个顾客。记得红色要发给男性绿色发给女性，全部发完之后下午可以到我这里领取一百块钱。”

“中午你可以自己去吃饭，但是一定要在下午五点之前发完传单，五点之后我就走了，工资不结。”

陈是金听到这里高高扬眉：“不结工资是违反劳动法的，你不结我就发微博实名举报你了。”

工作人员：“…………”

“所以让你在五点之前来找我啊！！五点之前做完了就给你发钱知道吗！！”

“还有！记清楚了红色的给男的绿色的给女的！发错了惹别人生气了、让别人打你了我们商场概不负责！”

工作人员说完就气哼哼的走了。

留下从来没做过打工人的陈是金抱着两沓子传单在原地逐渐浑身散发出社畜的怨气。

这个时候忽然就想到了周末，他的3+7=8，有没有进化到大年三十不放假？

陈是金难得带着怨气低头看了看宣传单，然后嘴角一抽。

红色的宣传单上有绿色的大字：梦之娇美容会所欢迎您，前五十名到店可享受免费三百元的美容按摩！前一百名到店可享受十五元价值一百五十元的面部按摩一次，送抱枕一对！

红色的给男性。

他现在红绿错乱，所以这是绿色的、要给女性的。

然后他又去看绿底红字的宣传单：

猛男健身会所！三天之内把您练成超猛男性！专业美女教练指导，前一百名到店享八折优惠。

陈是金：。

如果一定要比较的话，感觉绿底红字、实际上是红底绿字的男性宣传单更容易被发出去呢。

看完之后陈是金抱着厚厚的两沓子传单开始分发。

他觉得自己虽然算不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但多少也是可以刷刷脸的吧？

结果脸刷了，差点就刷爆了。

“小哥哥！听说收一张传单就能摸你小手或者亲你小脸再和你合张影是吗？”

“俊弟弟，听说收一张传单就能加到你的微信号、还能摸你的胸肌腹肌、和你亲密合影是吗？！”

前面那一句是满脸兴奋尖叫的一个小姐姐喊出来的，后面那一句则是身高一米九、体重一百九的方脸大哥说的。

陈是金咬牙切齿举着手：“你们听谁说的？！没有！不可能牵手亲吻摸胸肌腹肌！我只是可以接受和你们合个影而已！！”

“那没有亲亲抱抱我要合影三张才可以！”

“那我要合影五张！”

陈是金先是假笑着陪三个尖叫花痴的姑娘拍了十几张被她们围着当背景板的照片。

然后又木着脸、努力控制着自己没有一拳打出去地拍了那个一米九大哥借位撅嘴的照片。

直到中午要吃饭的时候他才堪堪结束了这出卖脸蛋身体甚至灵魂的工作，带着一身比鬼还强烈的怨气找到了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

“你你你！你干什么？你现在辞职可不给钱的啊！”

陈是金咬牙切齿：“我发了一半了！给我钱！50！我要去吃午饭！！”

这该死的、为了工作出卖身体的日子！

人呢？！想杀他的人呢？！怎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