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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九渊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发现他的身体越来越僵硬,小腿肚子都开始隐隐抽搐了,他忽然一笑,问:“你在怕我吗?”
殷千星立刻转身看向他,张了张嘴,想解释,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然后他看到殷九渊已经寻了一个地方坐下,闭上了眼睛支着下巴,似乎之前只是随口一问,并不在意他到底能不能回答,然后又指使他道:“我有些困了,给我收拾出一间干净的屋子。”
“就在这里吗?”这件事对他而言的难度很大,他并不擅长做什么打扫的工作,这些事向来有侍者去做,他怕自己做事出岔子,惹得现在的殷九渊,万分纠结之后,他犹豫地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道:“可以让侍者去弄吗?我做事不仔细,还慢,怕你等太久。”
殷九渊发出了一个很轻的气音,算是答应了,殷千星在那一瞬间竟然觉得殷九渊和以前可能还是一样的,他并不会主动去为难人,但他深知不可能,无论谁遭遇了大变,性格不会发生变化的,他虽然对姜林对他做的事知道的并不清楚,但也不是真的一无所知,若殷九渊此时真的无怨无憎,和曾经没有什么区别的话,那他过去的几十年便只能用姜林的一句“白活”来评价了。
但现在的殷九渊捉摸不透,除了他对姜林不知做了什么让他感到担忧惶恐之外便也没有什么别的出格的了,至于殷九渊给他的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那就是另一回事。
虽然收拾房间的事让侍者去做了,但是他不想和殷九渊共处一室便借着监工的由头跑了
,殷九渊也没有阻止,由此看出他的心思更难琢磨。
殷九渊睡下了,天一直没有亮,殷千星有心想再找个机会去看看姜林,至少确认一下他还有没有活着,但每一次踏入姜林所在的院子的时候,脑海里便响起殷九渊之前给他的警告,怎么甩也甩不掉,像一个诅咒一般,靠近一点,便心慌惶恐一分,最终他确定自己无法战胜这种莫名的恐惧,放弃了自己的好奇心。
天一直没有亮,他蹲在刻漏前算着时间,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时辰,天该黑了,可外头的星空还定格在寅时,他思忖着外面的天会不会在次日的寅时开始重新流动呢?
一夜过去,星空仿佛贴在天幕上的画布,星辰的闪烁都看不到了,若是说昨天的夜空像是时间的定格,那此时的天空,更像是一片遮挡了真正天色的幻象,操控异象的人或许终归不是神,实力有限,夜色存在得越久,露出的马脚越多。
殷千星不再守着刻漏,而是站在了室外,仰着头看太久,脖子酸痛不已,于是他又找了一个地方躺着观察,似乎那人的力量终于到达了极限,他在日出之地看到了一丝别样的光芒。
橘黄色宛如日出,光束一瞬间划破了夜色,落在了千里之外的一小片地方,格外的耀眼,殷千星敢断言自己或许一生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光明,它并没有照亮黑夜,这束光亮孤零零的,仿佛从天幕的一处破洞窥下来的一缕,突兀的出现,没有改变任何现况,然后落寞地离开。
殷千星感到有些失望,但好歹他确定了一件事,这场长夜确实是幻象,这幻象是真实的遮天蔽日,他心惊胆战,不知道这种存在到底要做什么,白日何时到来。
殷千星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既然已经知道了真相,那他就没有留在这里继续观天的必要了,然而他没想到自己一转过身便看到远处屋檐上坐着一个青衣散发的人。
在这里并不是没有别人穿青衣,但只有殷九渊,只远远看一眼便知道只能是他,这里离那屋子有一些距离,可也在他的感知范围内,他是何时来的?来了多久?是和他一样的目的观察这天上的异象吗?
他想当作什么都没看到,转身走,反正对方也没有叫他,但在他准备转身的那一瞬间,他清晰地感受到一股冰冷的视线在他身上一扫而过,他被惊出了一身的汗。
不得已去给殷九渊打招呼,殷九渊并没有打算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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