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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门阀权贵就是贼人和胡人,对普通百姓也就是杀几个带头的,然后强行押解到农庄,究其本质是为了让百姓过得更幸福。”
司马越笑了:“胡问静真是一个有趣的人,自古以来口口声声心怀天下,为百姓谋福祉的人数之不尽,但真心为百姓谋福利的人有几个?打江山无非就是为了自己能够抢钱抢粮抢女人,能够把以前看不起自己的美貌小姐压在身体底下而已。”一群谋士点头,事实就是如此,但也就只有司马越这种身份地位的人敢说出口。
司马越一点不介意这些言语说穿了他的心中也没有百姓,只是为了权利和利益,继续道:“本王没想到怀着如此幼稚的理念的胡问静竟然快要统一天下了。”
司马越微微有些出神,他仔细研究过集体农庄制度,确定这制度的蛮横和专治之下隐藏着让所有人过得更好的愿望,他没有想到胡问静竟然是这样的人,更没想到胡问静竟然成功了。这个结果违反了他从小学习的阴谋诡计权谋斗争,他可能要花毕生的时间搞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究竟夺取天下的核心手段是什么。
司马越笑了笑,收回了心神,看了一眼恭恭敬敬地看着他的手下们,道:“不论百姓愿不愿意,胡问静就是强硬地逼着百姓们走上相对更幸福的道路,有饱饭吃,有肉吃,有衣服穿,有住的地方。”
祖逖缓缓点头,集体农庄绝对不符合圣人之言,但是百姓吃得好住得好,身体更强壮了,不需要溺死子女了。这可真是奇怪了,为什么在没有仁义没有道德的行为之下百姓竟然过得更好了?
司马越继续道:“但是,现在已经不同了。胡问静已经看穿了大缙朝的致命弱点。”他大笑着,戏谑地看着一群手下,这群手下看清大缙朝的致命弱点了吗?
司马越不想用羞辱式的手段考核一群手下的能力,他直接揭穿了真相:“大缙朝的致命弱点就是‘以文定才’。”他想了想,又道:“或者说‘以文统武’。”
祖逖和众人缓缓点头,心中雪亮,文人读了几本书,认识几个字,就以为上天下地无所不能了,其实所学大部分不能落地而不自知。殷浩作为天下第一大师,人人都以为是诸葛亮再世,司马懿复生,不想在胡问静面前就是一个菜鸟。
司马越道:“胡问静击杀了殷浩才发现大缙朝的名士个个虚有其表,坐而论道那是人人牛逼无比,真的带兵打仗全部都是废物。”他苦笑着,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本王屡次败在胡问静的手中就是例子,什么道德,什么读过兵书,其实比纸上谈兵还不如。”
司马越心中凄苦,他真是用血泪作为学费才明白了真相。不然他怎么会采取集体农庄制,全面山寨胡问静的手段。
祖逖见司马越眼角隐隐有泪水,急忙替他说下去:“胡问静之前大量招揽百姓,吸收流民,建设田地,是因为畏惧各地门阀中名士如云,唯恐遇到名将,想要用绝对的人数优势碾压名将,但击杀了殷浩之后发现大缙朝的名士在沙场都是废物……”他心中想着何止沙场,那些名士所学的琴棋书画哪一样对治理地方有用了?写一篇华丽的骈文与管理地方有什么关系?“……所以,胡问静决定在最快的速度内以武力征讨四方,什么民心,什么威压,什么大势,统统不考虑了。”
众人心中悲凉,好几人哭了,胡问静抛弃一切礼仪道德民心民意直接以武力碾压,这如何是好?该死的!那个说“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的家伙站出来受死,“人和”有个P用,民心利得过刀剑吗?
司马越毫不遮掩的抹掉了眼角的泪水,道:“这信都城的百姓就是胡问静向天下发出的警告,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众人点头,信都城的百姓竟然还在欢呼,他们不知道自己即将饿死吗?
司马越道:“本王也不要信都城的百姓。”
“本王不在意信都城的百姓愚昧无知贪生怕死,人都是贪生怕死的,百姓越是愚昧无知越是容易管理。可是,信都城的百姓已经被‘均贫富,分田地’养刁了胃口,任何要他们辛苦工作的地方都不可能得到他们的感激,他们只会在其余百姓之中散播瓜分田地,所有东西归自己的幸福,本王已经火烧眉毛了,为什么还要让一粒屎坏了一锅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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