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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能不能声音轻一些?三万大军就在城外,他们明天还要去杀司马越,若是吵他们睡觉,这还有公德心吗?
一群百姓无声的愤怒着,这些门阀子弟太不考虑大局,若是这支诈降的军队发现迎接的人之中没有门阀子弟而怀疑,岂不是害全城的百姓的性命?
浚仪县衙外,无数百姓将长街挤得水泄不通,众人不敢大声喧哗,唯恐激动城外的大军,却又坚决不走,县令乃一县之主,如今非常时刻,县令不站出来给一个明确的答复就是渎职,就是官逼民反。
县令一万个不愿意出门,老子为自己的脑袋为浚仪县的无数百姓为不穿帮,白天都带头箪食壶浆以迎王师,你们还要怎么样?你们想要在黑暗中无声的抗议,只管去抗议好,老子正好安安静静地睡觉。但是考虑到天寒地冻,一群百姓绝对没有可能安安静静地在寒风中站一个晚上,肯定会有人被焦虑和寒冷搞坏闹嗲,不顾一切大肆吵闹乃至掀翻县衙,最后被那三万敌军发觉,一口气屠杀全城灭口,县令无奈的决定与百姓们友好的会谈。
月色昏黄,星星也没几颗,黑暗中更不见火把,唯有无数百姓的眼睛在长街中无声无息的冒着愤怒的寒光。
县衙的大门轻轻地打开,在寂静的黑夜中发出令人愤怒和恐惧的咯吱声,无数百姓恨不得冲上去打死开门的人,若是被城外的三万敌军听见那怎么办?三万啊!浚仪县全城都没有三万人,根本不够敌军填牙缝!
那该死的县衙的大门停止挪动,显然门内的人也听见该死的声音,那条窄窄的门缝实在是不够一个人穿过来,县令看看漆黑的夜色之中的县衙围墙,没想翻墙摔断腿,伸出一只手在黑暗中招手。
最靠近县衙大门的百姓会意,有人小心地靠近县衙大门,附耳道门缝前,县令用比蚊子声大不多少的声音道:“只要明日再送中央军一些粮草,敲锣打鼓送他们离开,本县所有百姓自然安然无恙。”这些话都是废话,谁知道明天会不会出什么意外,或者那些中央军将领忽然想起门阀没有出现实在是太不可思议。
那靠近大门的百姓会意,转身附耳在其余百姓的耳边,低声的传话。
衙门外数千百姓人贴人,嘴贴耳,一传十,十传百,飞快的将县令的言语传开去,黑暗中唯有嗡嗡的一片声响,好像寒冷的冬天还有一大群蚊子飞过。
传到最后一人,那人茫然极:“什么?去军营敲锣打鼓不让他们睡觉,他们就会投降?你们脑子没病吧?”这句话再次从最后一人向前传达,传到县令的耳边:“县里的猪都病。”县令怔怔的听着,猪瘟关此刻p事?难道想着送病死的猪肉给那些中央军士卒吃,然后毒死他们?那县令打个寒颤,急忙道:“使不得!老实回家待着,到明天就没事!”
长街上最后一人更茫然:“明天都死?谁死?”
黑暗之中,县衙之前,数千人认真地传着话,一句话好像怎么也传不清楚,往往复复无有尽头。
天亮的时候,中央军拉着大量的粮食和猪肉鸡肉出浚仪县,所有的士卒和百姓都眼角含着幸福的泪水。
县令激动极:“今日一别,他日恐再难相见,劝君更饮一杯酒,东去东海无故人。”举杯一饮而尽。
崔都尉老泪纵横,拿起酒杯,打死都不喝,谁知道喝之后会不会口吐黑血,将酒水洒在地上,哽咽着道:“诸位乡亲父老放心,我等一生都不会忘记这个城市的。”
县令与一群百姓当场就哭,忘记才好,千万不要记住我们。
众人依依惜别,终于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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