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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被司马攸和卫瓘收买拉拢只是时间问题。
张华看着苦思的下属们,将茶杯放在了案几上,他认为这个可能性比较大。从胡问静的“腾飞”历史看,胡问静毫无忠义属性,为了利益不顾一切。张华有些鄙夷的笑,他实在是太了解胡问静这种草根了,这种人“务实”的很,只要有了利益自己的祖宗十八代都可以出卖,又有什么理由不能出卖老上级的呢?只要胡问静为了利益与司马攸和卫瓘沟通,这司马炎和贾充的最后手段究竟是什么再也不用考虑了。
张华淡淡的笑着,所以,这萧明涵就是用来被胡问静杀的啊。
一个官员走了进来禀告道:“太常……司空,宾客已经在偏厅。”张华刚升任了司空,一群官吏还没有习惯新的称呼。
张华并不在意手下喊错了称呼,太常也好,司空也好,他一直都是大缙朝的重臣。
他淡淡的道:“老夫今日有要事,让那些客人回去吧。”
张华的心中有些无奈,在“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的大缙朝他是极少数身为寒门子弟却成了朝廷重臣的幸运儿,大缙朝无数寒门子弟把张华当做了榜样和升天梯,纷纷拜谒。张家在京城宛如网红打卡地,所有寒门子弟到了京城之后必然要上门求见,可张华身为朝廷重臣哪有这么多工夫一一与寒门子弟见面?这能够得到他亲自会客的条件不断的提升,从来者不拒,到没有官员推荐绝不见面,又到了如今的有了官员推荐也不想见面。
张华丝毫不觉得会耽误了人才的提拔,也丝毫没有想要从中挑选寒门人才的意思。那些寒门子弟若真的有才华就一定会名扬天下,大缙朝是喜欢诗词歌赋,重视文名的朝代,二十四友的左思不就是寒门子弟吗?但三都赋照样轰动洛阳,有了“洛阳纸贵”的笑谈。张华微微叹息,左思这种人才怎么就不求到他的门前呢,他一定会重用的,左思何苦去抱贾充的大腿呢?
一个官员看着张华,小心的问道:“贾太尉上书陛下,荆州门阀作乱,我们要不要严查?”荆州门阀作乱肯定是不至于的,荆州门阀又不是才成立了一两天,百十年都过去了,一直老老实实的,哪有忽然就作乱的道理,多半就是与胡问静起了冲突,被胡问静无限拔高,滥用“作乱”二字。这似乎可以作为击破胡问静的关键点。
张华摇头:“这事不用管。”
“荆州门阀”?长江以南的偏僻蛮荒地带的小家族也配称“门阀”二字?荆州的“门阀”与旧日东吴的陆家相比如何?江东陆家二相五侯将军十余人的赫赫家世在中原也不过是个笑柄,不配称“门阀”二字,荆州的“门阀”又有什么资格称作门阀?胡问静虽然是个女人,没有门阀背景,声名狼藉,但是怎么说都是朝廷命官,小小的蛮荒之地的小家族敢违抗朝廷命官,与朝廷命官作对,这简直是打朝廷的脸,胡问静杀了荆州门阀实在是杀得太对了,这长江以南的蛮荒之地虽然朝廷不看在眼中,但也不是一群野蛮人可以觊觎的。
在张华看来哪怕胡问静杀光了荆州的“门阀”也不过是为朝廷立威而已,整个朝廷大佬没有一个会在意,当年石崇身为荆州刺史公然在荆州抢劫富商何等的肆无忌惮,朝廷也没有一个官员站出来指责,长江以南原本是蜀国和吴国的地盘,大缙朝既然继承了魏国的法统,那么蜀国和吴国就是敌国的地盘,哪怕已经统一了天下,这长江以南在几十年内依然是贱民的地盘,朝廷怎么可能为了一群贱民而责怪官员手段太过凶残呢?对“敌国”“贱民”手段凶残些才能让他们知道谁才是天下之主。
张华对胡问静屠戮荆州门阀有更深的思索。贾充在朝廷无数大臣无数司马家的王侯为了权利争夺的头破血流的时候提出不值一提的“荆州门阀作乱”只怕是另有用意。是想要鱼目混珠?是想要将水搅浑?是想要李代桃僵?是想要指东打西?
张华陷入了沉思,一切不合理的事情之后一定有个合理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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