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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顿了顿,看了一眼众人,慢慢的道:“……要么是钓鱼……”
钓鱼……大堂内所有人激烈的颤抖,好些人几乎瘫倒在了椅子上,人人几乎一秒就确定一定是钓鱼!这宜都王使者不是被钓出来了吗?与宜都王相比,蒯阀蔡阀就是做诱饵的命。
有女子嘶哑着嗓子道:“既然你知道这是胡问……刺史的陷阱,为什么还要跳进去?”
一群女子点头,蒯阀蔡阀的孤儿寡母冒然跳进了胡刺史的陷阱之中,这是嫌死得不够快,逼迫胡刺史斩草除根吗?
另一个女子却懂了,道:“原来如此。没有宜都王做靠山,我们就会面临被小门阀吞噬,仆役造反等等危机,有了宜都王做靠山,我们又会被胡刺史认为想要报仇,所以必须扯上了与胡刺史亲密的长沙王殿下,借此向胡刺史表明我们无意与胡刺史作对,只想好好的活下去的意思。”她的声音到了最后又是愤怒又是凄凉,身为门阀的贵女竟然要放弃仇恨向仇人谄媚求饶,这是何等的屈辱?但她看了一眼茫然的坐在她身边的幼子,咬住了牙齿,为了孩子,这点屈辱算什么,必须咬牙忍受下来。
那提议的蒯家女子慢慢的道:“赈灾其实是一件大善事,荆州大水,灾民何止十万?能够到江陵城的灾民都是距离尚且算近的,更远处的灾民怎么可能去江陵城?我们施粥放药,一来是一件大功德,天地定然不会薄待了我们;二来有恩于灾民,在这巴陵城中多少有些人念着我们的好,若是他人想要打我们的主意也要三思而后行;三来我们将功劳归于长沙王和宜都王,外人不知底细,见我们同时打出了宜都王和长沙王的旗号,摸不清我们的虚实;四来我们也算是讨好了长沙王了,伸手不打笑脸人,长沙王总要给我们一些情面,在这巴陵我们终究会顺畅一些;五来我们赈灾也算是为胡刺史分忧解难了,胡刺史若是还有一份的仁慈之心也不好将我们赶尽杀绝。”
大堂中众人缓缓的点头,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意,只觉总算保住了小命。
“好,我们就这么办。”一群女子决断道,血仇不共戴天,但是不妨留在以后,此刻先要活下去。
那蒯家的女子看着众人,心中五味杂陈,蒯家或者荆州被胡刺史屠戮的五个门阀真的还能报仇雪恨?想想几十年来被荆州八大门阀屠戮的小门阀,想想刘表刘老板,曹操曹老板,孙权孙老板,关羽关老板,这荆州土地上血流遍地,有几个孤儿寡母在十几年后报仇成功的?能够安安稳稳的过下半生已经是奢求了。
……
宜都国。
几个仆役将萧明涵抬到了花园之中,萧明涵笑着:“很好,这里不错,去拿些酒来。”几个仆役匆匆而去。
萧明涵欣赏着园中的花朵,心情极其的愉快,胡问静算什么东西,也敢打断了他的腿!现在他就要正面与胡问静交锋,将胡问静打得落花流水。
仆役拿来了酒水,萧明涵浅浅的饮着,酒是好酒,但他其实没有品尝出什么味道。他喝酒只是为了镇痛。他的两条腿断了,原本算不上什么重伤,找个跌打大夫就能治疗的,可是胡问静那句嚣张的“谁敢用萧明涵就是与我胡问静做对”太过震撼,洛阳的跌打大夫全部都不愿意给萧明涵医治,为了一个病人得罪了权贵怎么看都不值得。萧明涵在一群毫无医者仁心的狗屎大夫的耽误之下,这腿终于永远的瘸了,每到阴雨天两条腿就像针扎一般的疼,除了喝酒就再也没有办法止疼了。
“胡,问,静……”萧明涵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胡问静真的只是一个蠢货,不知道他是齐王世子司马冏的人吗?竟然说出“谁敢用萧明涵就是与我胡问静做对”的言语,司马冏就冲着这句话,立刻重用了萧明涵。但是萧明涵一丝一毫都不感激司马冏,司马冏若是真的看重他的才华怎么会让他坐了这么久的冷板凳,他又怎么会屈辱的去找胡问静走门路,又怎么会被打断了腿?一切都要怪司马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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