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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敞老实闭嘴,很多门阀子弟的眼中世上只有两种人,豪门大阀中人和寒门中人,贱民根本不是人,而士农工商中末尾的商又算个p?若是没有门阀庇护,那就是比贱民还要贱的垃圾,想杀就杀,想抢就抢。
胡问静冷笑着:“所以,胡某威逼百姓从军,杀鸡骇猴,算得了什么?”
西晋后世知名的抢劫犯也就石崇了,到了东晋更是不得了,号称东晋“中兴名臣之最”的太保、司徒王导年轻时专门组织了一群地痞流氓抢劫江淮的商人;骠骑将军戴渊未出仕前带了一群人到处的抢劫,有一次抢劫到了陆机的头上,陆机为了保住性命,喟然叹息,“汝是个英雄,何以至此?”小命这才保住了。戴渊不受惩罚也就罢了,竟然还因此搭上了陆机的线,被举荐当了官员,一路官路亨通。
胡问静冷笑,是啊,戴渊抢了这么多钱,一路送礼,肯定是官路亨通啊。她冷冷的看着王敞,对这个该死的时代充满了愤怒。
胡问静在上学的时候只知道魏晋风流,坐而论道,“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了,还以为魏晋的名士个个是不想当官,一心过田园生活的风流雅士,可惜到了这狗屎的时代之后的第一天就见识了到了真相的残酷。
她假冒刺史的亲戚诈骗,一个十八线小城市的小地主的纨绔子弟张博就想着将刺史的亲戚霸王硬上弓,生米煮成熟饭,这其中的凶残和无所顾忌让她第一次深刻的意识到印象中淳朴的古代压根就不存在,而后的商号三管事刘泽林谋划“匪徒杀人”“英雄救美”更是让胡问静再一次看清了人命的不值钱。
到了谯县后她又感觉到了,不仅仅是韦家,还有那些与她亲近的门阀子弟的身上都带着浓浓的对生命的鄙夷。不,不是对所有的生命,而是对非门阀阶级的生命的鄙夷。杀一个平民就好像是在杀一只鸡,用不着惊讶,用不着恐怖,杀一只鸡而已。
“打死一个丫鬟。”
这女频小说中经常看到的简单文字在门阀子弟的嘴中飘了出来,轻描淡写,透着随意,她却浑身冰凉。
胡问静确定自己是个倒霉蛋,穿越到了华夏文明史上最不把人的性命当性命的时代。
尘封在她记忆深处,以为早已忘记的事情在惊恐和危急之中竟然一件件冒了出来。石崇杀美婢劝酒、王济用人奶煮肉、官员两袖清风出门去,带着几百辆马车满载而回、吃人……
这是一个杀人毫无后患的时代,这是一个该毁灭的时代!
胡问静确定她想要活下去,就要疯狂的杀人,疯狂的不把人命当人命。想要抢劫她的,杀了!想要盗窃她的财产的,杀了!敢于在她家门上泼屎的,杀了!想要拒不交佃租的,杀了!想要骂她的,杀了!
杀,杀,杀!只有不把人命当人命,她才能融入这个毫无法治可言的世界,才会被平民敬畏,才会不被门阀权贵轻易的杀了。
胡问静冷笑几声,换做其他人穿越到了西晋会像她一样毫不犹豫的扑进了深渊?应该不会,别人都是小天使,而她却是恶魔。胡问静并不抱怨,她成为杀人狂不是这个狗屎的世界逼她的,每个人是黑是白都是自己选的,在最黑暗的世界也会有人坚持做个天使,她跳进了深渊只是因为她的心原本就是黑的,这个该死的时代放大了她心中的恶而已,怨不得其他人,更怨不得时代。
“胡某杀了一些百姓,绝不会是问题。”胡问静斩钉截铁,心中想着她果然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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