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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恶霸不得好死!”凡是听闻了这个消息的人都愉快的骂着,然后开始讨论那些可怜的佃户。

“娘的!竟然盖起了青瓦房!还忒么的是两进八间,有院子有粮仓,老子的房子还没有他们的粮仓好!”有人拍桌怒骂。周围的人用力点头,佃农应该是贫苦的,饥寒交迫的,住的比地主老爷都好也叫佃农?

“田地要向官府缴纳赋税,夫五十亩,收租四斛,绢三匹,绵三斤,这是大缙的律法。”有人懂得律法。

“这三十亩地至少也有收租三斛,绢两匹,绵两斤。”那人按照数量折算着。其余人摇头,别逗了,官府收租向来是两本账,上缴朝廷的根据律法缴纳,地方收缴的却要增加几成赋税作为“火耗”,三十亩地怎么可能只收租三斛,绢两匹,绵两斤,能够按照律法五十亩的标准缴纳租四斛,绢三匹,绵三斤,这地方官已经是青天大老爷了。

“租四斛,绢三匹,绵三斤……”有人抖了一下,一斛就是一百二十斤粮食,这四斛就是四百八十斤粮食啊,还有绢三匹,绵三斤,这赋税忒么的真是太重了!

“这赋税是由田主缴纳的,官府不管谁种地,只管按照田契找田主收赋税。”有人道。

“怪不得佃户可以盖起青瓦房。”有人羡慕妒忌恨,这么重的赋税落在口袋不用上缴,换个白痴都能发大财。

“还不用缴纳佃租。”有人冷冷地提醒,这一年的收成全部是自己的,还能不富。

“怪不得那吴地主要卖田。”有人理解了,就说吴地主为什么傻乎乎的贱价买卖田,这不是败家吗?原来每年要凭空缴纳这么重的赋税,这简直是无底窟窿啊。

“那些佃农活该!我一点都不同情他们,我只想知道胡恶霸会怎么样?还有,她哪来的这么多手下?”有人说道。

……

“胡问静能怎么样,当然是死罪。”韦家族长微笑着,轻轻的端起茶盏,一股清香沁人心脾。

“聚众闹事,欺压良民,打死善良百姓,每一条都是死罪。”韦家族长轻描淡写的道,这三条罪名当然不见得是死罪,但是只要韦家愿意,分分钟就让它成为死罪。

“只怕王家和陈县令未必肯答应。”某个韦家的长辈道。王家与胡问静走得很近,起先以为只是因为王家与胡问静有些牵扯,后来却发现王梓晴频繁的往胡问静家跑,这亲密度远远超出了报恩的范畴,竟然有些想要深入结交的意思。至于陈县令就更明显了,胡问静几次闹出事端,衙门都假装没看见,衙役们看见胡问静客套的像是遇到了顶头上司,要说陈县令没有暗中支持胡问静都没人信。

韦家族长冷笑一声,将茶盏轻轻的放在案几上,道:“王家?凭他也敢和韦家斗?只要我们韦家咳嗽一声,他敢和胡问静走得近吗?跳梁小丑,不足为道。”不管王家是因为什么理由和胡问静走得近,都是因为韦家没有限制王家,只要韦家明确表示谁敢支持胡问静就打谁,王家还敢和胡问静走得近?量王家也没有这个狗胆。

“陈县令可不好对付。”另一个韦家的长辈皱眉。王家确实不足为虑,都是门阀世家,交情没有百年也有几十年了,王家绝不至于为了胡问静与韦家翻脸。但是那个陈县令就不好说了。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在谯县之中门阀就是铁打的营盘,陈县令只是流水的兵,陈县令肯定斗不过门阀。可是陈县令毕竟是朝廷命官,想要与门阀斗定然是两败俱伤,但要维护一个小小的胡问静却是绰绰有余。

“陈县令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假装不知道胡问静杀人就行了。”那韦家的长辈已经想好了陈县令的对策。

“那些刁民见识了胡问静的手段,只怕心胆俱寒,这辈子都不敢看见胡问静了,多半是不敢去告状的。”那韦家的长辈淡淡的道,这许多年来见了许多的刁民,在门阀容忍的时候嚣张的好像是皇帝,恨不得把天捅个窟窿,被门阀教训之后立刻就成了鹌鹑,别说告状了,见了门阀的影子都吓得尿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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