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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到高昂处,老人家语气猛然一卡,声调缓缓地、平静地落下来,“要不是当年,那只该千刀万剐的鬼袭击村子……我说不定、已经和小桃结婚了……”
“是啊,”曾经的水柱带着狐狸面具,声音缓慢闷哑,看不清表情,“要不是那只鬼,我应该和父亲一样成为一名优秀的木匠,而不是一名剑士。”
鳞泷左近次和桑岛慈悟郎前后进入鬼杀队,前后成为柱级剑士,前后因伤病退役又成为培育师——很少有人知道,他们曾是两个相邻村落中平凡朴实的少年,曾一起度过庸碌也快乐的童年——
曾是一场恶鬼屠村的惨案中,唯二的幸存者。
“已经过去几十年了,”鳞泷左近次坐在石头上,慢条斯理地磨着雕刻刀,“桑岛,孩子们长大了,我们也老了。”尚且拿得起日轮刀,却只能目送孩子们踏上战场。
因为和家人闹脾气拉着朋友藏在山上过夜,糊里糊涂睡了一觉、被虫子咬到爬起来认输回家;寂静无声、弥漫着血腥气的村落,横陈家中的残破肢体。
泣血的嚎哭宛如昨日,岁月淘洗去无忧无虑……恨意却从未淡去,甚至历久弥新。
“……狯岳,”桑岛苦笑着吐出这个名字,手中无意识地揉搓鱼干,“我其实知道,他不是很好的孩子。”
小指粗细的鱼干酥脆咸香,鱼皮在老人不轻不重的揉搓中掉落,挂在深色衣物上,变成寂静的星星。
“他一直很努力,拼了命地想要拥有力量,”桑岛语气低落,“善逸好歹会哭诉、会牢骚,狯岳却能没日没夜、不声不响地练习——我知道他不是好孩子,但至少不会是坏孩子。”
鳞泷没吭声。他知道,老友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而不是向人索求答案。....
他们早就过了向他人索要答案的年纪,学会了静静地接受、或者孤注一掷地反击。
“我想让狯岳和善逸一起继承我的衣钵,双鸣柱在鬼杀队中并不罕见,”老人的情绪逐渐平平缓,甚至有闲心自嘲地笑笑,“说来可能不公平,我知道善逸是胆小善良的孩子,他一直很羡慕很崇拜狯岳……
“我想让胆小的弟弟拽着哥哥,拽着难以拥有幸福的哥哥,一起走向正确的道路。”
“身陷囹圄、命悬一线只是契机,”桑岛叹息,“那孩子可能早就察觉到,我为他们两人选定的‘正确的道路’上,没有他想要的东西。”
狯岳向往纯粹的、能任意拨动他人生死的、绝对的强大。可一旦对力量的渴望压制了为保护他人而斩断悲伤的决心,就不再是一名鬼杀队的剑士了。
……我是不是该安慰他一下?鳞泷左近次迟钝地想。
和现水柱一样不善言辞的前水柱沉吟几秒,斟酌道:“你的弟子,呃,就是那个叫善逸的,炭治郎信里提过几次。”相较闷不吭声的富冈义勇,热衷书信来往的灶门炭治郎堪称甜心弟子。
“哟,你弟子还给你写信呢?”桑岛酸溜溜开口——我妻善逸长得斯文俊秀、像个文化人——但也只有长得像文化人了,让那孩子多写几个字跟要杀了他一样,倒是偶尔会带口信来。
“嗯,他说那孩子挺厉害的,性情好也颇为可靠,就是喜欢吵吵闹闹,”鳞泷左近次回忆了一下书信的内容,“还有就是老缠着妹妹祢豆子,咋咋呼呼的倒不让人讨厌。”
桑岛强打精神的表情一滞,转变为‘还有这等好事’、强忍的喜悦:“咳、善逸的确是个好孩子——他缠着灶门祢豆子?你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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