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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的伤口长出奇怪的肉.角,瞳孔反复放缩,最终像猫般逼成一线,染血的牙齿颤抖撞击,发出怪异连续的咔哒声。
我要变成鬼了吗?鸣花像旁观者一样注视着自己,默默想道:因为我吃了月彦先生的肉吗?他杀了父亲,杀了照顾他的阿丽和美穗子,杀了院子里所有的仆人……为什么不杀了我呢?
茫茫然想到一半,鸣花迟钝地停止思绪:等等……‘鬼’?‘鬼’……是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目睹鸣花的变化,青年同样愣了愣,旋即陷入癫狂的兴奋中,“你也要变成怪物了!羽二重医生!你看啊!你愿意为之赴死的女儿、变成了和我一样的怪物!哈哈哈哈!”
我变成怪物了吗?鸣花惶惶又难过,连带着鬼化的身体也开始不停流泪。
“对了。”产屋敷月彦似乎想到了什么,从疯狂中短暂挣脱,“他不会不管你的,你是他唯一的女儿,你是他最爱的女儿,他不会不管你的。”
青年注视着身前挣扎抽搐的少女,眉眼含笑——他生的极为俊逸,饶是平素脸色惨白也显斯文;因此哪怕当下眼眸猩红、脸颊带血,唇边的笑容依然是优雅从容、柔情万千。
好痛啊、好痛啊……剥离的意识逐渐回笼,身体仿佛被揉碎重塑,每一寸肌肤都在破裂流血、每一根骨头都在吱呀作响。鸣花被扔在一片狼藉的内室,眼泪混着血液流入地板缝隙。
“鸣花,小鸣花。”血淋淋的青年去而复返,拖着一具尸体停在门口。产屋敷月彦单膝跪在鸣花面前,压低声音,“是不是觉得饿?别怕、别怕,来吃这个,你可以吃这个。”
一只成年男性的手垂在眼前,五指虚虚握拳,指尖带着长年浸染药材的浅褐色。
“月彦……先生?……为什么……手……”为什么让我吃别人的手?这是,谁的手?
鸣花呆呆地盯着那只手,思维仿佛被它分成了两半——半边是混沌的疑惑,半边是诡异的垂涎。
“你现在是鬼,”青年喑哑的声音亲昵落在耳边,柔柔诱.哄,“鬼的食物是人类,吃吧。”
鸣花的身体忽冷忽热,神志也是混沌不清。眼前的青年似乎变回了温文病弱的产屋敷月彦,以近乎甜蜜的姿态,把那只手凑到少女嘴边。
随着他话语尾音的落下,强烈的饥饿感从胃部席卷而来,伴随着灼烧的痛意恣肆冲刷鸣花的大脑。
虚虚握拳的手横在鸣花眼前,从指型到指尖都透露着养尊处优的干净整洁。鸣花死死地盯着这只手,感到茫然,感到温煦,感到无穷无尽的饥饿与渴望。
是月彦先生杀掉的人吗?那,可能是我认识的人啊。少女艰难地摇摇头,饥饿的眼泪从嘴角流下,喃喃撇开视线:“不……我不想……父亲……父亲……”
青年脸色一变,强挤出来的耐心消失殆尽。产屋敷月彦一把提起鸣花的下颚,指股暴长成利爪状,青年把那只手从尸体上血淋淋地撕扯下来,掰开少女的嘴、简单粗暴往里塞:“吃!”
刚完成鬼化并大开杀戒的青年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量,生生扯脱了鸣花的下巴。华服少女吃痛挣扎着向后退缩,又被产屋敷月彦猛地拖回、狠狠撞在门框上。
血肉混杂骨渣被怼进口腔,陌生而奇异的甜美味道瞬间充斥了鸣花的味蕾。像第一次品尝到适口罕见的花果美酒,又宛若炙烤而出的昂贵稀罕的牛肉,让人眩晕沉迷、无法抵抗。
人类、人类……真好吃啊。华服少女的身体顺着门框软软下滑,脸颊泛起薄薄的晕红,竖瞳盈盈颤抖。
“你现在和我一样了。”青年注视情人般注视着乖乖依偎在自己小臂上的少女,耐心地为她撕碎血肉,言语含笑,带着疯狂的恶意,“羽二重鸣花……你现在,和我是一样的怪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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